他面前的那个人戴着兜帽,蒙着面,烛火昏暗,我看得并不真切。
“你需要多久?”
“来回大半年。少则六个月,多则八个月。”
“行吧。对了,那件事,多谢了。”
那人似乎是故意压着声音说话。有些熟悉,可我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分内之事,举手之劳而已。”
我听得云里雾里。趁着赵瑀还没有发现我在门外偷听,我还是赶紧回房去。
过了一会儿,床畔有人轻笑,“醒了就别装了。”
我咬咬牙,心一横,睁开眼睛,“我只是没睡着而已。”
“我可什么都没说。”他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被骗了。心里愤愤地。
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要是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不必遮遮掩掩。”
我抬头,“真的吗?”
他该不是在诓骗我吧?
“恒弟来了。”他认真道。
恒弟?难道是宁王赵恒?他们不是在朝中势不两立吗?
他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此刻就在隔壁,你想见见他吗?”
我本能地摇摇头,“不了。”
“那日并非是我有心试探你。那天的宫女的确是皇后派来的人。”他又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那日是……?“是大婚当日?”
“是。”
皇后怎么会有如此拙劣的手段?我算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他又一语道破,我的心思在他那里仿佛就是透明的,“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咱们一道见见恒弟。”
“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应得如此快。
“我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
赵瑀何时也会关心人了?他好像一直是这样。这样的他和小时候冷冰冰的他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知从何时起,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就会觉得莫名安心。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