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也快有一个时辰,终于要经过一个乡镇,名浔阳镇,到时就可以下去歇一歇了,顺便再备些吃食。
他们就近找了个茶水摊子分坐两桌稍作停歇,崔玉珠还另外要了几个馒头过会儿打包带走。
坐了一会儿,便听有人在小声谈论,声音却越来越大。
一男道:“造孽呀”
另一男道:“别说了,小心惹祸上身。”
“说说怎么了?!那小莲不是你远家的侄女?你们也忍心见死不救”
“哪里是我们见死不救,我们哪知她气性那么大,一声不吭跑去卖身葬父,现在被严家买去作媳妇谁能有办法?严家是大户人家,整个严家村都是他本家人,难道我去鸡蛋碰石头?”
“若你们这些亲戚要早些帮衬一下,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唉!”
“不是我们铁石心肠,是她家与我家旧时有些仇怨,她不开口我总不可能主动去找她,后面的事谁能料到?”
“”
崔玉珠她还欲听个详情,那桌人就走了。
正巧老板过来添茶,杨云海便问了。
老板叹了口气道:“那个小莲也是命苦的,本来被严家买去给严家小少爷冲喜,没想到一嫁去当晚严家小少爷就一命呜呼了,如今已停满三天,二人正要下葬哩。”
崔玉珠疑道:“二人?”
老板见这女子出声悦耳动听,忍不住就要多看两眼,只可惜女子戴着幕离,面容看不真。
“可不是,新婚去了的,严家要她到地底下去伺候呢。”
春草惊呼出声,“我听过,是不是叫?”
“那不是,是陪葬。”
“天哪”
那老板说的时候自然有其他桌的客人也在听,陪葬这话正是其他桌客人说的。
崔玉珠听得心惊肉跳,不忍再听。
一张小脸苍白如雪,她起身欲往马车上去,忽然身子虚晃了一下,一只强有力的手牢牢扶住她。
一种熟悉的感觉,崔玉珠心跳漏了一拍。。
她抬头一看,便见老刘头已松开手,只看得到一个灰扑扑的背影。
春草见了忙过来扶她,关切地问:“姑娘怎么了?”
“我没事。”
杨云海看了头戴斗笠的老刘头一眼,“那赶路吧。”
崔玉珠眉头轻颦,往老刘头那看了一眼,才“嗯”了一声。
马车往镇上走,他们这行人不巧遇到了一起白事。
杨云海想到那耸人听闻的传言,不禁低骂一声:“晦气!”
眼瞧着那伙庞大的丧葬队伍吹吹打打越来越近,白帆迎风飘飘,杨云海与老刘头一同将马车赶往另一条土路。
崔玉珠则是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忙将帘子放了下来。
丧葬中间八个大汉分别抬了两口大黑棺材,一前一后抬着走,那棺材中间却都用了大红布结系着。
又是白事,又像是喜事,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