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但话还没说完,被她打断。
路南栖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抱在他腰间,“我知道。”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们之间有问题,她知道,横跨在两人面前的是九年这个过不去的坎。
他的不安,犹豫,纠结,她全看在眼里。
他的心里有后悔,有害怕,她也知道。
彼此都明白,他们错过的不是九天,不是九个月,而是九年,是九个春夏秋冬。
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让他们生生别离九年,倘若他当时勇敢点,他们都不会有这九年的空白。
九年,改变的不仅仅是相貌,习惯,还有性格。
所以,他对她小心翼翼,呵护备至。给她做饭,带她回学校,去吃学校门口的馄饨,重新走过学校门口的那些路。
他在遗憾,在后悔,在责怪自己,也在担心。
担心九年对彼此的变化,担心彼此还能不能融入对方的生活,担心他能不能照顾好她。
他在给她留退路。
他没说,但她都懂。
他一直都这样,当年在学校也是,默默跟着她,不跟她说话,但是,她肚子疼时,桌子上会出现热水,她感冒时,会有药出现在她面前,她一个人走的时候,他会跟着她,把她送回家。
想起以前,路南栖有些眼红,仿佛还在以前,却确确实实已经九年了。
“乔靳言,我们在最后矫情这一次,好不好。”她靠在他胸前,声音有些沙哑,手却越抱越紧。
乔靳言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任她抱着,不知过去了一分钟,还是两分钟,或是更久,他低声笑了,抬手环住她的腰。
好,再最后矫情这一次。
路南栖缓了片刻,挣脱他的怀抱,乔靳言扶着她的腰,让她坐稳在沙发上,他半跪在地上,需要仰起头才能看清她。
她眼里闪着光,嘴角勾起最美的弧度,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然后对着他的男孩,认真无比的伸出手,
“你好,我是26岁的路南栖。”
——同学,你好,我叫乔靳言,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路南栖。
——道路的路,南方的南,栖息的栖。
脑海想起初见时的场景,乔靳言看着她的手,将手搭上去。
“我是28岁的乔靳言。”
“乔木的乔,靳令的靳,言语的言。”
他的女孩是多聪明,又多细腻,看穿他的内心,保护他的自尊,知道他最在意的东西,然后轻飘飘一句“我知道。”用矫情二字击溃他所有的伪装,然后给了他们一场新生。
我们再最后矫情一次。
然后,我们重新认识。
我是28岁的乔靳言,你是26岁的路南栖。
我是一名缉毒警察,你是一名外科医生。
我们重新认识,重新相爱,重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