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总是会下上一场大雪,村里的人也都窝在家里不愿出门。
勤快些的人家早在秋日里便备好的过冬的粮食和木柴,却也有些人懒到不烧到最后一根柴就不去砍。
小年那日虽未下雪,外头的积雪却是很厚。
南沚才从温热的被窝里钻出来,就惊醒了一旁睡着的乔昀。
自那日他们二人交了心之后,乔昀也没再执意赶南沚去炕梢,只是叫南沚将她的被褥搬到了自己身边。
“都要过年了,你就莫再上山了。”
乔昀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
“今儿是小年,我去猎两只兔子来吃肉,顺带着给村长家也送些过去。”
村长替他们拦住了那些个找事的老人们,给南沚解决了不少麻烦,单凭这一点,她就得好好谢谢人家。
“家里还有许多冻着的,白日里选些给他们送去就是,你又何必再特意跑一趟,外头的雪太厚了。”
“我有分寸,不忘里面走。你再睡会儿,等我回来吃饭。”
平日里若是南沚不去镇子上送猎物,乔昀都是等着她下山后一起吃早饭的。
“那你小心些,早些回来,打不上什么也没关系。”
乔昀絮絮叨叨地嘱咐了许多,南沚都一一应下。
从外头锅里舀了一瓢热水洗了把脸,又盛了一碗热水喝下,南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这个早起饮一杯热水的习惯还是从末世养成的,她都快忘记末世是什么样子的了,可这饮水的习惯却一直在坚持。
人们常说习惯是最可怕的,果真不假。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早就与骨血融为一体了。
就像是乔昀,南沚不敢保证,她若是与乔昀相处十世之后,会不会也成了习惯?
在以后没有他的日子里,她又该如何才好?
南沚走在雪地里,除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外,再无其它。
一直到山脚下,才遇见两个蹲在雪地里砍柴的人。
南沚蹙着眉头望去,她也有些不解,这到底是谁家的懒人,前些日子未下雪时不多攒些木柴,现在反倒是来雪里捞柴。
那二人只一味地撅着屁股捡木头,并不知身后有人,边气喘吁吁地捡着,还不忘闲扯一通。
南沚走近了些,自是能听清她们说了什么。
“你别说,南沚那个小白脸还挺有眼光,乔昀那个小扫把星虽然命苦了些,长得倒是好看,那白嫩的小脸蛋儿,若是亲上一口,也不知道香甜不?嘿嘿……”
“你还敢打乔昀的主意?我可听说了,那南沚可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莫要惹了麻烦,你忘了那日咱俩去乔秀才家的事情了?”
两个女人还在吭哧吭哧地说着什么,南沚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