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驱逐骑兵·李薄道和日寇·青叶中队激烈交战之时,城头上幸存的枪骑兵们正尝试着冲下城墙。尽管他们已经最大限度的发挥了手中武器的火力,可是却仍然无法压制据守于阶梯下方的日寇。四名日寇用着缴获来的新式步枪据守在城墙阶梯下,对着阶梯上的枪骑兵们持续开火射击,其火力之凶悍令枪骑兵们的几次进攻都停滞在了阶梯的半腰处,并伴随了伤亡四人的惨重代价。
军校手握左轮手枪据守在城墙的阶梯口处,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城门前驱逐骑兵和日寇·青叶中队的交战。“薄刀他们完犊子了,都撒冷儿给我撤回来!”军校突然扭头朝阶梯上的枪骑兵们急声喝令道——军校话声刚落,城门前驱逐骑兵们的境况就立刻急转直下。
“奶奶的!”枪骑兵们极不甘心的怒骂着从阶梯的半腰撤回城头。迅速撤回来的枪骑兵们再次集结在了军校的身后,一个个嘴里都不甘心的抱怨着、骂着。
“都给我闭嘴!”军校极不高兴的吼了一句,枪骑兵们随即便消停了下来。军校一脸忧伤的扫视着仅剩的枪骑兵四人,放低了声音询问道:“咱们还有啥?”
“一个人……一两发子弹吧。”受伤最重的枪骑兵回答道。
“草,这还打个屁了。”军校失望的摇了摇头。
“咱们还有大刀啊。”最年轻的枪骑兵提醒道。
“有用吗?”军校瞪着眼睛质问道:“人家能让你冲上去拿刀砍啊?”
“军校,该怎么办?我们听你的。”最年长的枪骑兵十分认真的问道。
“怎么办?”军校既绝望又肯定的说:“咱们没戏了,等死吧。”
“军校,就算等死……也得想个死法吧?”老枪骑兵苦笑道:“我可不想被活生生的折磨死。”
老枪骑兵的话当即让军校的脑海里灵光一现,随即他迅速把手中的转轮手枪放到眼前,然后扳下枪管打开弹仓,眼见六个弹巢中有两个是空的;接着他上抬手枪枪管,使手枪上框和镫形锁咬合;最后他按下手枪的击锤,一脸不舍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下属。
“军校,咋了?”最稚嫩的枪骑兵一脸恐惧的问道。
“下边的驱逐骑兵全都是被东洋鬼子用乱刀捅死的,我决不能让你们也跟他们一个下场。”军校很严肃的说:“我现在有四颗子弹,正好给你们每人脑袋上来一枪,最后剩我自己一个……跳城墙。”
“吓唬人吧?”稚嫩的枪骑兵一脸惶恐的喊道:“军校,我们那么相信你,你好意思这么干呐?”
“与其放任你们惨死敌手,道不如我亲手崩了你们!——这样我还能死得瞑目些。”军校非常倔强的说。
“净扯犊子!临死
前还要亲手杀几个自己亲手培养的下属,你自个心里能好受?”老枪骑兵一脸严肃的质问道。
老枪骑兵一语道破,这立刻让军校沉默了。
老枪骑兵很不屑的断言道:“你自个也好受不了,别勉强自己干这埋汰事儿了……你万一死后进不了阎罗殿,成了孤魂野鬼可咋整?——我可不想背这黑锅。”
“你个瘪犊子玩意,临死也不忘吓唬人啊?”军校一脸苦笑的反问道。
“哈,哈哈……”老枪骑兵捧腹大笑了几声,本来很紧张严肃的气氛一下变得轻松了许多;紧接着,他借着气氛稍缓之机,扭头向周围的其它枪骑兵笑问道:“哥几个,咱们也别让军校为难了吧,跟他一块跳吧……怎样?”
三名枪骑兵都很无奈的笑了笑,尽管嘴上都或多或少的抱怨了几句,可最终无一例外的赞同了老枪骑兵的建议,这样的结果令军校很是意外。
“好,就这么着了!”老枪骑兵恶狠狠的笑道:“待会,等到东洋鬼子上来了,咱们先打光所有的子弹——尽量干死几个。最后再让他们看着咱们从城墙上跳下去!”他一脸不服气的解释道:“省得他们把咱们北洋军看瘪了。”
“有道理!”军校略感烦恼的苦笑道:“万一让他们误以为咱们是畏战自杀,那就丢脸喽。”
枪骑兵们一言不发,一个个都满怀期待的看着军校,好像是在说:军校,别说了,尽管下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