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尊,请您务必保住圣上的命啊!”众目睽睽之下,皇后诸葛尔雅率先向姜鹊行了一个屈尊的大礼。
众人看见,齐齐跟着匍匐在地,同声又高喊了一遍:“鹊尊,请您务必保住圣上的命啊!”
山呼海啸一般的声响在大殿中回荡,唯有榻上之人闭着眼,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姜鹊不卑不亢,他信步走到卧榻前,正襟危坐。透过悬挂的垂帘,二指搭在皇帝的脉搏上细细感知,他能够感受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已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而唯一能够挽救他生命的只有一物。
“娘娘。”他收回了自己骨节分明而苍老的双手,向身侧观望的皇后微微鞠了一躬,作揖道:“恕老夫直言,圣上如今气若游丝且时断时续,恐非长久之状。如今,除了妙春果可使圣上痊愈,别无他法。”
诸葛尔雅缓缓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了身侧宋楚吟的身上。
宋楚吟道:“妙春果,本就当是父皇的。只是鹊尊也知道,妙春果如今在本王为父皇所筑的仙窟之内,还需七日的法事才能巩固其仙灵”
“无妨。”姜鹊道:“本尊可以用药物为圣上补阳续气,七日绰绰有余。”
“那就有劳鹊尊了。”一旁的皇后率先开口,目光却仍旧都留在宋楚吟的脸上,对他微微一笑。
宋楚吟怎看不懂母亲笑里藏刀的挑衅,也以一笑报之,其中大有的深意却是皇后娘娘也猜测不到。
就在二人你来我往对视之时,诸葛尔雅的脸色倏然一变。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了口鼻,虽然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形态,但还是抑制不住地耸肩弯背干呕了两声。
那声音并不响亮,可是在殿中的这一群人耳里格外嘹亮。在座上至绝世神医,下至江湖郎中,多少都能猜测出这两声呕吐里隐藏的机密。
于是,底下一片雅雀无声,无人敢抬头起来。
人群中,有两个人引起了皇后的注意,一个正瑟瑟发抖,一个裤裆已经湿了一片。见此二人,诸葛尔雅怒从中来,杀心顿起,喝道:“来人”
挺身而出的唯有姜鹊,还有正在一旁欲言又止的国师诸葛怒心。
“娘娘身体不适,可需本尊”
“不必!”皇后异常决绝,反倒令姜鹊惊愕不已。
见状,诸葛怒心连忙搪塞:“不必劳烦鹊尊,王太医已为皇后看过。这几日皇后为了圣上的病情茶饭不思,日夜愁闷,乃是饮食无律心思枯竭所致,调养调养便无大碍。”
王武仁正趴在地上不敢吱声,突然听见自己被点名,只能抬起头来应和道:“正是,正是。”
此时皇后恢复了冷静,淡然道:“鹊尊不如在宫中暂住几日,七日之后,待商儿取来妙春果,就由你为圣上服下。”
“也好。”姜鹊颔首答应,瞥了一眼宋楚吟。而商王脸上,只有淡淡的微笑,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