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槿容看着他,“哦”了一声,又补充道:“你要是再凶我,我就当着大家的面亲你一口!”
顾衍南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气极反笑,“你倒是敢!”
徐槿容有什么不敢的,徐府嫡女的脸皮都可以不要了,亲他一口又何妨。
但是徐槿容表现得还是很乖巧,在顾老爷面前无比殷勤。
她说话嘴甜,惹得顾老爷和顾夫人都不禁觉得想笑。
吃过饭之后,徐槿容应该是与柳静姗单独在南渭河边碰了一面。
她不把这青梅放眼里,也不正眼看她。
按徐大小姐的描述来看,这柳静姗应该是说了一些提醒她的话,比如你不要脸,也要顾及顾衍南的面子之类的。
总之,徐槿容就不乐意了,反驳道,我跟我夫君的事,你少管。
这一句把柳静姗弄得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生气。
于是她靠近徐槿容,本想威胁她几句,结果脚滑,一不小心就滚到了河里。
这可把徐槿容吓了一大跳,她到处找人来救柳静姗。
等人到了的时候,柳静姗因为溺水和恐惧,早已没了呼吸。
看到此处,她忽然觉得外界对徐槿容的误会倒是真的不少。
连她都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最后到底真相怎样,早已变了味。
说起来,徐槿容是过于强势,而她就是过于卑微。
她们两个人都走在极端上,于是哪一头都得不到。
折本最后一句就寥寥一行字:顾衍南,吾一片真心,上天可鉴。
她莫名有些同情徐大小姐,原来终究是真心付诸东流。
这一晚,她想了很多。
其实这个世间,没有谁是看上去那么轻松快乐的。
不光是自己,就连享受荣华富贵的千金小姐亦是如此。
人生,从来不会有那么多好运,也不会那么多容易。
幸运的时候是好事成双,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
……
次日一早,徐槿容醒来之后就听到门外有人有人说话。
翡翠走过来,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姐,是宋小少爷来了。”
怎么又是这个小屁孩儿!徐槿容无奈,对翡翠道:“让他在外面等着,我梳洗完后再说。”
这一梳洗就是半个时辰。
等开门后,宋成也竟十分乖巧地站在门口,身子微斜,靠在柱子旁抱着手,似乎看着远处在沉思,神色自若。
等了这么久,他的左肩有雪渍,脸也冻得有些红。
可这少年没有多余的抱怨,一见她就问道:“姐姐今日打扮这么好看是要去哪儿啊?”
徐槿容:“大人的事,小孩儿不要多问。”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嗤笑。
“你找我何事?”她一回头,这少年自己先坐下了。
宋成也从包里拿出一个扁扁的木盒,上面刻着牡丹雕花,染上了火红的朱砂。
他递给她,“我给姐姐你带的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好端端的,竟真的给她带东西回来。
徐槿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把盒子打开一瞧,里面躺着一根羊脂玉的簪子。
玉的颜色在光下看着十分柔和,且没有一丝杂质。
这玉绝对不便宜。
“你真的没什么其他事要求我吗?”徐槿容认真地打量他几眼。
无事献殷勤,让人难以捉摸。
宋成也手撑在下巴上,一本正经,“姐姐你多虑了,我就只是想送你一根簪子而已。”
徐槿容又将这簪子看了看,问道:“不便宜吧,说说哪里来的钱?”
宋成也忽然就笑了出来,坦诚道:“姐姐,你说话的口气跟我娘亲好像。”
“……”
“姐姐,你放心,这个钱是我自己的。不偷不抢,光明正大来的。”
虽然也不知是不是宋巡抚以前留给宋成也的遗产,但徐槿容终究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等宋成也出来后,门口等着的是之前那个侍卫,云风。
明明上一秒这人还是笑着出来的,下一秒便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严肃。
这变脸速度之快,让云风措手不及。
“少爷,李家二少爷最后输了一百两银子,哭得厉害,还想抵赖。”
宋成也挑眉,嘴角浮现一丝恶劣的笑意来,“有趣,老子就看他敢不敢!”
说完,他话锋一转,问:“那些人暂时还不知我的身份吧?”
云风点头,“少爷放心,没人知道,也没人过问。”
宋成也微微点头,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有心事。
“过几日便是花灯节了,我打算再去一趟永乐坊,顺便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云风会意,不禁又想起了宋成也昨日花大价钱买的玉簪,便隐晦地问:“少爷,那玉簪小姐可还喜欢?”
宋成也瞟了他一眼,“怎么,你想问什么?”
云风摇头,解释道:“属下只是好奇少爷为何会突然想到买这个送给小姐。”
宋成也一听,轻轻勾起嘴角,“你没发现她还是个挺有趣的人么?”
云风一噎,不知该说什么。
“她失忆之后,倒是挺有趣的。”宋成也重复了一遍。
云风垂眸,“少爷这意思是……”
宋成也看出了他的疑虑,嗤笑一声,冷冰冰地回道:“你想什么呢。放心,我不可能会喜欢上她。”
徐之涣于他有救命之恩,恩人的女儿他不感兴趣。
其次,为了明哲保身而已,徐之涣位高权重,他要把握好每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