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我带小豆丁来看你了。”

“小豆丁！”

虚白身形微顿，随后朝他们快走几步，离的这样近，他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臭丫头和小孙儿。

“师公！小豆丁好想你，师公都不来看小豆丁。”

他给江凉岚点了穴道，随后松开他，张开双臂将小豆丁抱在怀里，不停的抚着他的头和背。

“我的好孙儿，师公想你想的紧，总算见到了。”

江南歌看着他们爷孙两个抱在一起，即感动又欣喜，眼睛撇向一旁站着一动不动的江凉岚，方才他的表现，他应该是没有什么意识了，至少不认得她，也未听他说一句话。

“我说你们够酸的，就你们是故人相见泪两行，我个大活人还在这儿呢。”

曲天祥是真的酸到了，他还没来的急抱下小孙儿呢，倒被这老家伙给抢了先，还什么师公？所以他们是什么关系？竟然比他认识的早。

听到他的声音，江南歌才警醒的看过去，而后对虚白道，“老头，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吧，总不能在这黑夜里站着，你住在何处？”

虚白刚才就注意到了，与江凉岚交手的人功法很熟悉，而且，此刻听着声音也极力耳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

“随我来。”

虚白将小豆丁抱递给江南歌，随后点开江凉岚的穴道，将他身上的破魂收起还给她，几人一同朝他的住处走去。

他的住处就在红梅正中之处，他在梅林施了阵法，所以进来的人绕来绕去总找不到出路，更看不到他这座三间小木屋。

进了屋，虚白将烛光点燃，正要回头与江南歌说什么，却在看到她身后人进来时怔愣住，明显僵在原地。

顺着他的目光，江南歌回头，看到正走进来的曲天祥，又回头看着虚白。

“老头，你认得这位前辈？”

曲天祥早就注意到虚白的目光了，他仔细辨认，对这张面孔很陌生，可他的言行却又似曾相识。

“只觉得面熟罢了，并不认得。”

虚白收了目光，随后顺着江南歌的眸光转向蹲坐在一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江凉岚。

曲天祥走到离小豆丁近的位置落座，江南歌的身份他知晓，江凉岚他也识得，但这与他年纪相差不大的老者却是让他起了疑心。

他看似毫不在意，实则观察细致。

“他，这是怎么了？”

片刻，江南歌问。

虚白示意她坐下，看了眼一旁的似若无意的曲天祥，回头道，“那日我将他带到你母亲墓前，本想杀了他，为你母亲报仇，不知为何他突然性情大变，极其狂躁，意识也明显涣散，为防止他伤人，给他施了针，但每隔几日便要施针。”

“施针后他就会是这副样子？”

看着江凉岚像个乞丐般蹲坐在角落，不禁让人唏嘘，往日多神气的江族族长，谁会想到他落的如此下场？

虚白点头，“原本我想给他个痛快，可这是你母亲喜欢的梅林，我不想在此开杀戒，所以便将他的命留下了，没想到他趁我去给你母亲送梅花之时跑了出来，才遇到这位兄台。”

说着，他看向曲天祥，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跟江南歌一起出现，若非他易容，恐怕早就被他认出来了。

“哦，无妨无妨，我不会和一个疯子作计较。”

曲天祥大方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