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看着他的发顶,淡淡说道:“那就先回答我的问题,那晚发生了什么?”
说起那晚,孙笋重重地叹了口气。
情绪上头,连恐惧都消减了不少。
尽管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很久,但那晚的一幕幕却时常以梦魇的形式,出现在孙笋的脑海中,一遍一遍轮放。
以至于他至今记忆犹新。
孙笋抹了把涕泗横流的脸,哽咽着回道:“我真的不知道那酒有毒,我要是知道、我要是知道,就是我自己喝,也绝对不会让将军喝!都怪那炊老四,他非要塞我那坛,说什么赶集买到的二十年女儿红,仅此一坛……”
洛九:“……”
倒也是那晚的事,但谁要听这些。
非墨:“酒里是剧毒,来不及救。”
洛九:“你也进入了霍瑶的那段记忆?!”
“霍瑶?”非墨摇了摇脑袋,“‘我’到时,她已经死了。”
洛九:“看来,我们经历的片段不一样。”
本指望着身为目击者的少年鬼能透露点有用消息,结果还不如非墨靠谱。
不过,少年鬼孙笋啰嗦归啰嗦,却也补充了不少细节。
东拼西凑下,那条线渐渐清晰凝实。
洛九经历的片段,是霍瑶人生最后那一段记忆。
霍瑶突然吐血晕倒后,被身旁女将迅速护送回了营帐,苟副将也第一时间把军医带了过来。
那军医赶到,连气都来不及喘,就赶紧给霍瑶号脉。
只是,霍瑶的气息已经停止。
素有妙手回春之称的军医,这回也无力回天了。
外面的篝火庆功宴还在继续。
营帐里寂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