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修点头,“嗯,好。”
如今几人再次围坐在司竹的小院子里,气氛到是有些大不如从前,隔以前哪里用裴允之来活跃气氛。
“我觉得,一直这么沉默倒不是什么好事?接下来的路还要一起走不是吗?”
“曲姑娘,莫要哭了!”
曲江夏明显是哭过了,眼眶仍然红着,开口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我……我”她的话都没有说完,便又哭了出来,缓了情绪才有说:
“罢了,阿应……曾与我说过,她不记得年幼时的事情,原以为忘了是件悲伤事,现如今看来,忘了才是好的。”
“往事不忆,徒增伤悲,”裴允之朝着曲江夏一笑,
“千年过去了,不管有什么仇与恨也该了却了。”
这千年恩怨,该是了解了,曾经有一人也同他说过此话。
“接下来要该怎么办?”
“拓跋展,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见过你这双眼睛吗?”
拓跋展闻言紧了眉头,道:“记得!但是和接下来的事情有关系吗?”
“有!”
裴允之肯定的回了拓跋展一个字,他确信有,裴允之眼里多了以往没有的光彩,
他道:“拥有这眼睛的那个故人就是阿应!”
“什么!”
拓跋展猛地站起,朝身后的石堡看去,略有不信,又转回头来看裴允之,
“阿应姑娘的眼睛并无异常!”
“我也没说过是这个阿应。”
裴允之伸手示意拓跋展坐下,这时司竹却从外面走了过来,还提着一篮子食物。
看这时间也确实到了该进食的点,裴允之睡了三日,也有些饿了。
“开饭啦,你们这几日可得好好补补!”
裴允之并没有忌惮司竹的意思,反而是叫他也坐下。
“多谢”
“不谢不谢,莫要嫌弃难吃才是!”
裴允之拿起一块饼,见其他三人都没动手,也管不得其他,边吃边说::
“今日,我就说一下你这异瞳吧!”
见裴允之吃的正欢,三人大惊,还有一人难掩脸上喜色。
“那世,阿应名云臻,天生异瞳,是当时的巫族圣女,也是这世间唯一的白巫者,造福黎民。”
“亦如她的名字一般,‘千祥如雾集,完善若云臻’,云臻清冷如仙,遗世独立。她曾经告诉我,异瞳可让她看清万事之恶,在恶发生之前,云臻便可将它扼杀。”
拓跋展闻言笑道:“我可从未有过!”
“即便是天生异瞳,也是需要你与它融合的,你常年封着它,自是不了解它的用处。”
裴允之说到这里忽的停顿:“拓跋展,如今你大可将封印解除!依靠他带给你的巫术,可比损耗自身强多了。”
“我是能感觉道眼睛在给我力量……可……”拓跋展闭上眼睛,轻叹一声。
“可你已不再是当初的五岁小儿郎,难道还怕什么流言蜚语?”
闻言,拓跋展闭上的眼睛忽的睁开,
“不是了……”
的确不是了,幼年时因为这双眼睛,他被同龄人唤作‘野种’,即便是过去十几年他也忘不了他的父王看向他的眼神。
那种眼神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身世,小小年纪却日渐狂躁,以至于逼的生母狠心将他送走。
在曲家的那几年,拓跋展依旧无法接受自己的眼睛,即使不说,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怀疑着自己。
幸其师父求来一剂良方,封住了那异瞳,拓跋展才渐渐的与人亲近。
拓跋展双手紧握,苦笑着说:“也怪不得他们的流言蜚语,我……我的确不是北羟王亲子!”
曲江夏没什么反应,显然她是知道的,韩世修羽扇微停,倒也是极快的恢复正常。
裴允之也不知是吃的太快,还是被这消息震慑,噎的差点没缓过来,司竹忙的递水上去。
“你……你不会是……”
拓跋展一巴掌拍上了韩世修的背,韩世修在重击之下清咳几声。
“莫要胡说,我母妃常年体弱,不能有孕!二十一年前于漫天飞雪中拾得我……”
拓跋展说道这里便不再说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该是二十有一?”
韩世修忽的站起,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绝!照你的话来看,你母亲先是拾得一子,后假借有孕之名,在外长居一年……啧……”
“那这也不对呀!一岁的娃,怎么也说不成刚生!”
韩世修颇有不解的看向拓跋展,
“我五岁才回北羟王宫。”
拓跋展咧嘴一笑,抬头看向韩世修,眼中尽是挑衅,“然后就又被送走了!”
韩世修自是明白拓跋展的意思,毕竟他自己也没资格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