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连尧站起身的时候,浑身都僵硬了。就这么结束了,三年的婚姻,就这么结束了。 在梅地亚酒店和她对视的时候,微笑僵在她脸上,眼里几乎是全是悲伤。除了一贯的冷硬嘲讽,压下全部的慌乱,他没有别的选择。 向云没有看到她,在他一瞬间的不自然后,他们还一起吃了晚饭。然后把向云送回酒店,他才开车回家。 那时候,他头脑发热,双手颤抖的把着方向盘,小腿还有些抽搐。他以为自己表现的极其冷静,和她离开时一样冷静。 他无法想象她会和自己说什么,争吵,或者冷言冷语,或是歇斯底里不停哭泣。 他想了很多很多,却没想到她那么快收拾好了东西,她要离婚。 离婚。 离,婚。 他几乎是愤怒到达极点,一路烧着的血瞬间冻结。他看着她,想看她是不是只是虚张声势,让自己服软,让自己道歉。 是自己愚蠢了,她从不虚张声势,她只会暗度陈仓。她的东西都已经被搬上车了,她的外套就在手边,甚至不是下午时她穿的那一件。 她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也是早就拟好的,是他们新婚不久就拟好的,是他给的。 她是真的要离婚,她甚至不想发脾气,她能微笑的出来,那么一瞬间,他的胃里非常的不舒服,他几乎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他应该说什么,除了接过笔,他应该干什么。 认错么,道歉么,求她么。 如果求了,她会留下么。 她从不虚张声势,她从不威逼利诱,她从不做样子给人看,她只是做事情,做她想做的事情。 但她现在浑身都是绝望。 她说她会杀了向云。 她的语气甚至有些无奈。 她走的时候,带走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他放任自己躺在地上,捂住眼睛。 他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