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二从秦主席的眉宇间判断,他绝对是一个高深的人。
打吧,打吧,聒死了去求!没门儿了。苏老二就这样在心里发着牢骚,越发牢骚越没有一点的睡意。
夜越来越深了,秦主席和冯主席他俩弄的越来越美了,冯主席就象锣鼓镲,秦主席就象板胡和曲胡,那种声音直弄的苏老二哭笑不得,在那寂静的夜晚,在那封闭的空间里,往日那种悠扬和欢快的声音,决不亚于农村的“打磨锅”和“驴叫唤”对人听觉的刺激。
那时,苏老二得出一个颠补不破的结论:打“嘿喽”是相得益彰的!
明天还有一天的课程,真正的听课学习是很费劲儿的,苏老二心里想,总得睡一会啊,不然明天不得抽筋一样?
他拎起被子和枕头朝一楼下去。因为上楼的时候,他看见一楼客厅里有一个双人沙发。
听见有动静,那女老板睡意朦胧的从巴台后面出来,堵住楼梯:“干啥”?
洋腔北调的。看样子她是本地人,也不知道是单位里那位领导的妻子,表情和话语与这个城市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们打嘿喽,让我借一下你这沙发”,苏老二有点委屈,他不加修饰的向那女人说明了原因。
“那你小心点!”,她又洋腔北调了一句。
我小心啥?劫钱?就200块,难道要劫色?我只要不违法乱纪。苏老二心里这样想着。
想是这样想,但他还是把身份证和那200块用一个塑料袋装住,压在枕头的下面。又要藏鞋,一看,是招待所的托鞋,丢了也算完。
谁知,苏老二脑袋刚沾住枕头,那女人“嘿喽”声骤起。
那声音的亮度,暴发力,震撼力,穿透力,内容丰富度是“秦主席冯主席的和”。
唉唉唉唉唉呀!苏老二烦恼的只想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壁,但他没有那样做。这时,他看见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沓餐巾纸,他取出两张来,用食指和母指把他捏成小蛋儿蛋儿,然后狠狠地塞到自己的耳朵窟儿窿儿里。
“起来,起来,快起来”!
苏老二睁眼一看,看见那女人站在床头,恼怒的只想在他的身上咬上两口。苏老二的身子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心里话,这深更半夜的你要干什么?
“你打鼾准备给我聒死呀”?她怒目看着苏老二说。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苏老二拖着疲惫的身子,拿着被子和身份证回房间,还没推门,听见秦主席和冯主席在说话:
“哎呀,咱俩总算快明的时候睡着了,苏主席打嘿喽声咋恁大嘞,要是他不出去,半夜都给咱俩聒死到这里头了”。
有些时候,世上的人就这样,你说说我,我说说你。有的时候说别人毛病的人,首先自己的身上也有那种毛病,只是在说别人毛病的时候自我感觉良好,是处在一种“睡意”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