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位玄苦法师自身也是佛法高深之人。
也许玄苦的功夫在这个世界排不上名号,但论佛法领悟,随缘认为玄苦是超越了方丈玄慈的。
恰好玄苦也对这位无私教授孩子们六年的随缘十分感兴趣,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就偏到了对佛法的理解上去了。
乔峰心中还在担忧随缘的训斥,晚饭并没有吃多少,随缘见乔峰吃完了,嘱咐三藏热了热水,让两人驱驱寒,引着玄苦到隔壁学舍专心论经去了。
两人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精神,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知不觉天色已亮,山下鸡鸣此起彼伏地传来,两人这才停下,均有些意犹未尽之感。相互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与法师论经一晚,收获颇多呀。只是贫僧身上还有任务,需尽快赶回寺里,还请法师见谅。”
随缘摆了摆手道
“我亦收获颇丰,既然法师身有要事,不若归去,贫僧就在这儿住着,还能跑了不成。”
玄苦闻言哈哈大笑,两人施礼告别。
随缘目送玄苦离开,颇有些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
“乔峰起来了吗?”
“随缘师傅。”
随缘刚问完,乔峰便走了过来。
“以后莫要乱走了,昨天发现你不见,三藏已经急坏了,我跟三藏快翻遍这方圆几十里的大山了。尤其是看到林子里狼群的脚印,要不是遇上玄苦大师,你早已葬身狼腹,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乔峰忙不迭地点头应是。随缘说了两句,也没再说什么,这让乔峰松了口气。
六七岁的孩子,叨猫逗狗,神憎鬼厌是常有的事儿,让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还不能做就行了。
乔峰一向很懂事的。
很快,其他学生也陆陆续续到了,新一天的教学就此开始。
战战兢兢了几天,见随缘跟三藏一切如常,确实不再提他偷跑的事儿了,乔峰这才放下心来。
实际上随缘打他骂他都还在他接受范围内,他最怕的,是随缘把他撵走。
这要是让父母知道他淘气被随缘撵走,且不说父母怎么惩罚他,单单想想父母在他上山前开心的模样,就够他难受内疚的了。
过了几日,玄苦再次踏着月色而来,随缘欣喜不已,自然扫榻相迎,两人又在学舍内谈了一夜,第二天满足的分别。
玄苦时不时来找随缘论经,第二天再各自满足地告别,一来二去,勾起了乔峰的好奇心。
小孩子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私自往外跑的事儿过去了,乔峰又开始在心里策划着去偷听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了。
这一日,玄苦照常来到,随缘安顿好乔峰后,跟三藏一起到隔壁学舍与玄苦论经。
乔峰闭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估摸着人都去隔壁了,这才翻身起来,披上衣裳,悄悄地溜到学舍窗户外偷听。
三藏对经文的理解已经可以逐渐跟得上玄苦与随缘,甚至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这也是随缘让三藏一同来听的原因。
三人都是佛理高手,论起经来说的内容十分晦涩,乔峰在窗户下听的直犯迷糊。不知不觉地依着墙睡了过去。
玄苦推开窗户往下看了看,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乔峰是在被窝里醒过来的。
一连数次,玄苦三人都会在窗户下发现昏昏欲睡的乔峰,这让玄苦动了心思。
乔峰拜的师父本就是玄苦,随缘见玄苦动了心思,自然不会阻止,于是,当乔峰听到玄苦要当他师父的时候,一脸懵逼地四处看了看,十分怀疑自己还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