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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你在府学里就学习了如何诋毁一个与你无关之人吗?”晏子妄从黄灿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他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胸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这一排排人,率先发难张开。
“晏夫子,学生、只是一时呈口舌之快。”张开想说什么辩解,但想到晏子妄的身份还是咬着牙承认了错误:“但夫子,沈延舟他打人!”张开可是记得,府学的规矩就是不能聚众斗殴,而沈延舟还是第一个动手的人,他一定会被重重惩罚的。
但谁知,晏子妄轻飘飘看了一眼沈延舟,又看回张开:“张开,罚你五天内把《礼则》抄写两遍,既然你口舌之快就该多多学学《礼则》。”而后他又各自惩罚了张开身后的那七个人,说完让他们先走。
等人走后,才看向沈延舟和叶殊。
“叶殊,你今日做得不错,能站在好友身旁不退缩。”他先是夸了一番叶殊的行为,然后才摇头道:“可你更应该想个办法把事情的伤害减到最小,你去把《兵法实则》抄录一遍。”也让人离开了。
这下子,整间学堂就剩沈延舟和晏子妄两个人了。
但他们两人都没说话,一个站一个坐,直到晏子妄一声轻笑打破了室内沉默的气氛:“沈延舟,胆识不错。”他对沈延舟其实是欣赏的。他最开始是从小可那儿听到过这个名字,两个十四五的小孩儿被绑去了海盗岛,不见惊慌不说,还能想法子保命;再然后就是那篇文章,字里行间透露出的要改善世人读书的态度,的确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也就多注意起沈延舟来。虽然只有短短十天,但他通过沈延舟的一言一行,渐渐确定了要把沈延舟收为弟子好生培养。
哪成想,这人一声不吭就和人打起架来。
想到这儿,晏子妄却是笑了出来,他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也是因着一两句话就敢和人拼命的主。但很快,他就把笑意藏了起来,严肃着脸看向沈延舟:“沈延舟,你可知错?”
“学生知错。”晏子妄刚想皱眉就听沈延舟接着道:“学生错在违反了府学的规矩,打乱了今天的迎新踏青,但学生打张开没有错。”
听沈延舟这么一说,晏子妄暗暗点头,面上却不显:“打人没错?你可知那张开是谁?”
“学生不知张开是谁,但学生知道年年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任由旁人诋毁他。”
“哼。”晏子妄道:“羽翼未长,就得把你身上的刺给我老实收好了,等哪天强过了别人随便你怎么刺。”
“对了,你今后下了学,到我这来,另有作业,这是惩罚。”他把开小灶说得理直气壮,沈延舟疑惑地看向晏子妄:“晏夫子,这是惩罚?”
“怎么,有意见?”晏子妄抬眼道。
“学生不敢。”沈延舟连忙道,他略一思索就知里面的弯弯绕绕,想了想还是以拜师之仪给晏子妄行了个礼。
晏子妄坦诚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