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武大人也没她姐妹重要!
童双朗笑一声,插话道:“童童,你还年轻,不懂……”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童瑶蹦到童双面前,凶巴巴盯着他。
童双敲了敲她的头,笑道:“那个啊,那叫情趣。”
“嗯?”童瑶瞬间瞪圆了眼,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之前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越说越离谱了,阮千柔打断道:“你们想多了,我只是把安歌当做、当做……”
当做什么呢?
妹妹?弟弟?还是其他什么?
阮千柔一时竟锁定不了准确的词。
童瑶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她凑到阮千柔耳边,小声问:“可是那小子不是喜欢男人吗?”
阮千柔无奈:“童童,那只是你的臆想,不要乱说。”
半晌,童瑶叹了口气,拍拍阮千柔的肩膀,泄气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阮千柔总觉得童瑶说的跟她想的不太一样,但正堂已到,童父童母在等着,她也不好再问。
童家两位找阮千柔来,是为了今日招亲一事。
童母先开口,笑眯眯问道:“今日那小兄弟叫安歌是吧,身手真俊!千柔,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阮千柔隐约明白她的意思。
那些模糊的记忆自是不必多提,她简单说了下如今的初见,又着重道:“安歌年龄不大,如今失忆,心性更是纯稚,很多事都不懂……”
比如上擂台比武的意义,比如婚姻嫁娶什么的。
童母一拍手:“诶呀,十七也不小了,咱老话常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看你先前救了他,他救了你,命中注定啊!”
“娘亲,你这么说不对。”童瑶举手拆台,“之前救那小子也有我一份,后来他也救了我,那我和他也命中注定吗?”
童母白了童瑶一眼,作势欲打。
童瑶忙躲到童双身后,跟她做鬼脸。
家人间的温馨亲昵溢于言表,是阮千柔无法融入的氛围,让她欣羡又向往。
“千柔,你是怎么想的?”一直没说话的童岩沉声问道。
阮千柔思忖片刻,问道:“是叶家又有动作吗?”
童岩赞许地点头:“这么会儿功夫,连沧城已经有小范围在传安歌重伤的事,他们大抵还没放弃。”
伤势过重而身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阮千柔婚事未定,自能再行争夺。
阮千柔眉头狠蹙,“叶家到底想做什么?”
童岩摇头。
阮宏逸以为叶家是盯着当初千柔母亲留下的东西,童岩却早早将这点排除。
外城之大,不是阮宏逸这个井底之蛙所能想见的。
千柔母亲天资卓越,于丹道一途自学成才,又有玄技加成,前途无量。可惜偏偏被阮宏逸绊住了手脚,蹉跎在连沧城这小地方。
她留下的东西固然让连沧城之人垂涎,但叶家反而看不上眼。
以叶鹰如今的地位,想得到些许丹药,不说轻而易举,也无需耗费如此多精力。
他们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阮千柔这个人。
除非——
“千柔,你娘亲当年最后一丹……”
“童岩,你个老匹夫说什么呢?!”童母一巴掌盖在童岩头上,柔弱端雅的外衣剥去,显出一丝泼辣本色。
“在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啊。”童岩小声控诉着,瞥见阮千柔霎时苍白的脸,心里也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千柔,你别听你童伯父胡说。管他叶家什么目的,我们别让他得逞就是,你也别想着什么将计就计,没门!”
阮千柔之前的心思哪能瞒得过她的眼,她也不说,默默召了童双回来,结果没派上用场。
童母顿了顿,接着道:“我是见那孩子对你极为依恋,你也第一次对旁人那般亲昵关心,才想着假戏真做。若你不愿的话,我们就再设擂台,让童双向他挑战,你不必多顾虑。”
听到这话,阮千柔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之前宴安歌哭唧唧的小脸。若是让那小孩知道,一定又会委委屈屈地控诉她不想跟她亲密……
“童伯母,你让我再想想……”
阮千柔不可否认自己内心隐秘的期待。
对于宴安歌,从开始的抗拒到如今的欣悦,其实是很简单的事。这小孩依赖她,亲近她,眼里独独有她,恰恰命中阮千柔心中潜藏已久的渴盼。
可叶家虎视眈眈,宴安歌如今什么都不懂,真要将她牵扯进这一滩浑水吗?
出了童家门,回到阮家,阮千柔心事重重,没想起还有一重考验在等着她。
“小姐,家主请你过去。”
两个等待已久的随从用一种恭敬又轻蔑的态度请她走进了那扇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