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修温声:“毕竟是前相亲对象,了你的女伴不吃醋,还是不见。”
乔像是被什么东绊了一下似的,顿住了回头:“没事,我女伴一般没有这么醋缸成精的。”
骆修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淡定转回去顾念继续说什么了。
乔含恨离开。
从星月酒店下楼,骆修顾念走到门廊下。礼宾部的人去取车,请他们在大堂外稍等。
近11月,气早已凉下来了,今下午降温,风格外冷。骆修来时就带了一件穿在装外的长款大衣,此时从臂弯间拎,给顾念披上了。
顾念正在张望开向门廊下的车,肩头一沉回过神,她从肩头抬眼:“我不冷,你自己……”
隔着口罩含糊的话未说完,她头顶戴着的白色棒球帽被骆修修长的指节扣住,轻轻往下一压。
头顶声音压下来些,温柔缱绻:“听话。”
“……”
被这声线一撩拨,顾念心底的小人一秒就举了小白旗,原地红着耳朵投降了。
骆修刚欲转身,余光就在侧方瞥见什么反光,他身影蓦地停住。一两秒后,骆修又转回来了。
顾念怔了下,抬头茫然望着突然挡回自己面前的人:“怎么了?”
“没事,”骆修抬,将女孩柔软垂下的一绺中长发轻勾到耳后,“头发散了。”
顾念抬摸了摸:“捂,应该是被帽压开了。”
“没关系,回家再整理吧。”
“。”
泊车的礼宾将车停在两人面前,从驾驶座下来后就把钥匙递给骆修。骆修没让他插,亲自拉开车门半护着顾念上车。
等副驾驶座车门合上,他眼底温柔笑意一淡,眸凉冽地一抬。
视线落点的停车区,一点错觉似的黑影掠到停着的车后。
“……”
骆修垂了眸,不动声色地绕过车身,进了驾驶座。
大约一小时后,骆修送顾念回到别墅里。
玄关内,顾念刚踩进那双兔耳朵拖鞋里,准备踮脚去往玄关柜放包,就听见骆修语意带笑地问:“想惩罚了吗?”
“惩罚?”顾念转身的过程里想骆修说的是什么,她犹豫了一两秒,“就罚你,今晚陪我去阁楼看星星吧!”
骆修一顿,片刻后他垂眼,似笑似叹:“你这样会很欺负。”
顾念都准备走去了,闻言不服气地转回来:“你问问有妖剧组,我哪欺负了。”
骆修淡淡莞尔:“那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了?”
顾念想了想,点头,眼神惫懒里藏点俏皮:“那就只给你一个人欺负。”
“”
骆修怔住。
顾念毫无自觉,撩完就甩着拖鞋上的兔耳朵,嗨皮地进屋去了。
等回过神,骆修无奈地笑来,摇了摇头。换上那双灰色的狐狸头拖鞋,他跟着走进客厅内。
“我先上楼淋浴去啦。”顾念的声音从楼梯里传回来。
“嗯。”
“……哦,对了。”已经没了人影的楼梯上,拐角位置又扶着把,晃来一颗朝下趴着的脑袋,“你今像有个快递寄过来了?我给你放在客厅置柜上了,没拆。应该是个盒,体积还挺大的,是不重。”
骆修走向置柜,一眼就看到放在上面的小纸箱。他的目光松下来,笑意也更温了,“是我收过的一件礼。”
“礼?”
“对,也是我收到过最珍贵的礼。”
“…噫,那我更奇了,待会儿我洗完澡下来可以看吗?”
“当然。”
“那你等我,我很快就洗完下来看!”
“……”
小姑娘踩着拖鞋啪嗒啪嗒上楼的声音慢慢远了,骆修垂眼站在置柜前,望着那个盒看了很久。
然后他双捧盒,拿回客厅中间。
沿着封盒的胶带,用最薄的刀片一点点拉开,骆修的动作缓慢而翼翼,仿佛里面装着的是什么轻蹭一下就会碎掉的珍贵品。
等盒终于打开,里面的东裹着一层薄薄的防尘纸露了来。
骆修把防尘纸从边角掀。
一条褐色的,质地柔软而针脚认真的织长围巾,安安静静地躺在盒里面。
盲枝养鹅日记的10版本里,顾念提过的那条学了个月终于学会也成功织来的围巾。
只是当年收到那些每个月都会寄来的礼时,他并没有查看任何一件,所以连盒都没拆开过,所幸一直完地放在他前经纪人名下的仓库里。
更幸运是还被他找回来了。
虽然想等顾念下来让她第一眼就看到,骆修还是忍不住伸过去,从盒里拿那条围巾。
入的质地他想象中一样柔软,每一针每一线都是他的小姑娘按照教程认认真真学过一遍又一遍的结果……
骆修将围巾捧来,还未再做什么,一张卡片突然从展开的围巾中间翩然落下。
骆修有些意外,弯腰捡那张卡片。
大约是张风景信片,正面是一片傍晚的海面。
阳摇摇欲坠在海平面的尽头,空半昏半暗,晚霞将尽,最后一点余晖辉映在海面上,晃着粼粼的光。
骆修将卡片反转,在光洁白净的信片背面,只用黑色签名笔写着几行娟秀的小字。
“夕阳是将死吗?”
“不。它是重生。”
夕阳将落前,感谢你成我余生的光。
骆修望着那个时间那两句仿佛他曾亲身经历过的对话,他皱眉思索,到某一秒电光火石间,骆修的身影蓦地一僵。
深埋进他记忆里的那场夕阳晚风,终于带着他所曾忘却的一段记忆,这条姗姗来迟的围巾一,在这个傍晚叩响了他的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