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连斐见状连忙跟上:“喂,赶哪儿去,小祖宗还没吃呐!”
麓山的布局设计有别于一般的西方庄园,除了主楼采用洋房线条,其余构造无不沉淀出中式传统建筑的风韵精髓,一草一木沐浴晨风,越往深处走越是透着佛气。
聂无双步履轻慢的穿过花廊,等到漆色阁楼在桂树斜影中显露出一角时,他才加快步子,立在书房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伸手敲了敲紧闭的双开木门。
不多时,房内传来男人的低嗓:“进来。”
后面躲得远远的徐连斐,脚下像长了石头一般,眼巴巴瞧着兄弟推门进去,而他愣是动也不敢动。
哎,戴罪之身还是离那位远些的好,碍眼的后果极可能就是小命不保。
书房内炉香缭绕,霍修聿立在桌前垂头抄着佛经,神情舒淡,身姿清如修竹。
一股晨风由着门缝钻入,吹起案上的佛经沙沙作响,聂无双随手将门关好,转身走向男人。
“老大,大小姐这会儿应该已经下山了,要不要派人跟着。”
今日凌晨两点,遍布麓山各个角落的监控齐齐瘫痪,很难想象,一个小丫头片子是如何做到在不触发警报的前提下,神不知鬼不觉将端口切断的。
最值得人深虑的是,这一切竟都在老大的意料之中。
“不用急,再等等。”
霍修聿淡声开腔,右手提笔沾墨,劲骨的笔锋在宣纸上流云肆意。
男人灰色长衫的袖口处,隐隐显出他腕间的那串黑色佛珠,漆透浑厚,沉敛韵泽。
屋顶细细的灯光落下,珠子不显折光,反而色泽愈发黑润。
这串珠子是边藏汨罗达宫的圣物,佛喇圆寂前将其赠予霍修聿,那年,这个男人不过才十六岁。
这些年一直没见男人把佛珠戴在身上,可自从穹山归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