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许久，唐笑笑第一次回忆浩元界，脑中浮现的不是那些刻骨铭心的染血场面，而是小师妹望着她依依不舍默默流泪的暖心画面。

距离产生美的玄学作用发酵，唐笑笑恍然发觉，自己在浩元界生活的那段时日，似乎也不是每一日都那般苦惨。

救护车里的病人清空，司机重新启动车子，前往停靠点等候下一次出动。

唐笑笑跑神的厉害，没有留意到妈妈看向自己时愈发复杂的眼神。

护士们见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跟随行医生打了声招呼前后离开。

唐素芸侧身避开唐笑笑伸过来要搀她的手，见唐笑笑看完受伤男童可怜的模样，还能对她笑的出来，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她记得唐笑笑从小就见不得这些，每每看到别人受伤，就像是伤在自己身上似的，又怕又心疼，难受的不得了。

来北城的前一天，她和唐笑笑打电话时，提到实验室同事家里的猫。说那只猫老了，生病了。

唐笑笑心疼的厉害，黏着她不停问猫的情况，说猫救过来了也不相信。等她到了北城，非要她跟同事视频，亲自看看才肯放心。

这次遇到的是个人，小男孩命悬一线，满身血污。移动担架车从旁边经过，空气里满满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唐素芸单单只是余光瞥到，就不忍心去看。可当她转过头却发现，女儿唐笑笑正表情漠然地看着那边，像是在看什么路边的花啊草啊似的波澜不惊，眉眼间透露着浓浓的冷漠。

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带着一对年轻男女与他们擦肩而过，快步走进医院。

唐素芸看着唐笑笑嘴角的笑，听着她强调自己身体没事的话，心口莫名沉甸甸的，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