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四一听鹿鸣这么说,就知道那丫头跟鹿鸣关系不一般,顺水推舟的说:“兄弟,哥也没恶意,就是跟小丫头开个玩笑。既然她是你妹子,那也是我妹子嘛,那三瓶酒算我的。走,跟哥过去坐一会,哥请客。”
鹿鸣拍了袁老四的后背一下,指着后面红着脸坐在那傻笑的尹春华,笑着说:“她都喝成那样了,我不能不管啊。你先喝着,我把她送回家再回来找你。”
说完话就过去把尹春华从座位上扶了起来,说:“不会喝酒瞎逞什么能啊。”
尹春华虽说感到脚踩棉花,晕晕乎乎,但意识还是清醒的。酒精刺激着她的中枢神经,让她有种借酒撒疯的冲动。
她傻笑着抬起手揪了揪鹿鸣披在肩头的卷发,说:“这么久没见你了,越来越帅啦。”
鹿鸣连忙抓住她的咸猪手按在她的身侧说:“别乱动。”
两人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一阵小风吹过来,尹春华突然一阵恶心。鹿鸣连忙把她扶到一个树坑旁边,她立刻蹲下身吐了起来。
吐了一会,她感觉好受了些。鹿鸣问她住在哪里,她嗫喏着说,临时租住在一个地下仓库改造的出租屋里。
鹿鸣叹了口气,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酷帅摩托机车,问尹春华说:“敢坐吗?我可以开得慢一点。”
尹春华重重的点点头。
坐上摩托车的后座,戴上头盔,尹春华紧紧的抱着鹿鸣的腰,体验着机车带给她的风驰电掣般的炫酷感觉。鹿鸣在风中飞舞的长发,时不时骚扰着她的脸庞。她头一次挨他这么近,这么近。随着机车的轰鸣声,一栋又一栋的建筑被他们抛在身后,这种仿佛游离于世俗之外的年轻狂野与激情,才是她真正渴望的爱情的模样啊。
两人绕来绕去,终于在城市的边缘地带,找到了尹春华租住的地下室。
一打开门,一股霉味混杂着不明怪味扑面而来。广州的夏天本来就潮湿而炎热,再加上地下室没有窗户,不通风,墙壁上有几块起皮的地方隐隐长出了绿毛。因为屋子狭窄,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旧旧的桌子,尹春华的几件夏天的衣服随意的窝在床上。整个环境看起来相当寒酸。
看到鹿鸣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尹春华慌忙过去把床铺整理了一下,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房主没有配椅子,你就坐在我床上吧。”
鹿鸣沉默了一会,说:“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啊?长期住在这里人会得病的。”
尹春华经过一路的风吹,酒差不多醒了。回想起自己在酒吧的落魄窘态被鹿鸣净收眼底,此刻自己阴暗潮湿散发着怪味的居所,又这样暴露在鹿鸣面前。这一切,简直让她自卑到了极点,终于,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鹿鸣看着那样的尹春华,不由得心里生出强烈的同情心。他想了想,对尹春华说:“住在这种地方太委屈你了。这样吧,我们乐队前段时间租了间民房当仓库。说是仓库,其实就是放几件乐器和一些道具。一室两厅一厨一卫,面积不大但挺干净的,如果没有大的演出,平时除了我也没啥人过去。而且离你们酒吧还不远。你如果愿意,明天我过去帮你一起收拾收拾,就可以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尹春华就起来了。因为太过兴奋,她几乎一夜没睡。
起来后,她先是把本来就不多的东西打了包,然后去公共浴室好好洗了个澡。洗完澡后她又借来房东的吹风机把长发仔细的吹出了造型——她决定今天不扎马尾了,这样披着长发的模样,应该是鹿鸣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