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广州能碰到他,并不奇怪。
沈树君询问了一下尹春华的近况,包括什么时候来的广州、在哪上班等等。末了他对尹春华说:“我不是给过你我的名片吗,来广州找不到工作可以给我打电话啊!”
当一个人万念俱灰的时候,羞耻心也会所剩无几。尹春华此时就很放的开。
她斜着眼睛看着沈树君戏谑道:“给你打电话?求包养吗?我记得你以前曾经说过想包养我的,今晚可是个好机会哦。”
沈树君笑着说:“好,这是你说的啊,走!咱们去床上说!”说完便一把又抱起了尹春华,往卧室走去。
尹春华把头埋在沈树君的怀里,鼻子一酸,眼泪掉了出来。
沈树君知道尹春华哭了,装没看见。他把尹春华抱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后,说:“你先躺着,我去冲个澡。”
这张床很大,床垫很舒服的贴合着尹春华的曲线;枕头很有弹性,不像尹春华睡的荞麦皮枕头那样疙疙瘩瘩的扎头。尹春华把自己深深的裹在被子里,被子上面混杂着淡淡的洗衣液和麝香的味道,很好闻,让她感到很安心。她突然感觉好累好困,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冲完澡的沈树君穿着睡衣来到卧室,他看尹春华已经睡着了,就轻轻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到床边,静静的看了尹春华好一会。然后站起身,熄灯、关上门后,走去了另一间卧室。
第二天一大早,随着沈树君“哗啦”一声把窗帘拉开,尹春华也醒了。
她昨晚睡得很沉很香,所以今天醒后,感觉精神恢复的很好。
沈树君拉开窗帘后,回过身笑着跟她打招呼说:“醒啦?”
清醒后的尹春华看着穿着睡衣的沈树君,突然感到一阵羞愧和紧张。她赶紧摸了一下自己,发现还是昨晚穿的那身衣服,没有被人动过,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沈树君看她这样,笑意更浓了,他戏谑道:“你昨天想被我包养来着,但被我拒绝了。所以放心吧小丫头,你还是原来的你。”
尹春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让她再也无法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
于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跳下床,光着脚飞奔出门。
后面沈树君喊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个不痛苦的死法呢,你不想听了吗?”
尹春华头也不回的大声说:“不要你管!”
跑出单元门后,她一摸口袋,万幸还有点钱,然后越过很多惊诧的目光,又光着脚跑出了小区大门,打了辆车,回了宿舍。
推开宿舍门,她疲惫的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经过昨晚一遭,估计鹿鸣再也不会见她了。这样的话,这间房子怕也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
晚上上班的时候,她试探着问梅梅,可不可以暂时收留她一段时间,房租她会掏上。
梅梅是个挺义气的四川姑娘,也没有男朋友,所以很痛快的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尹春华便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打了包,她不得不又一次的搬家了。
打完包后,她鼓起勇气给鹿鸣拨了一个电话。
鹿鸣没接。
尹春华自嘲的笑了一下。
她想了想,弯腰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纸笔,给鹿鸣写了一张字条。写完后又把宿舍门钥匙放到了上面。然后拿着大包小包,出门、锁门、离开,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