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穆谌仙君最爱山茶?那这灯应是很合仙君心意。”飞琼点点头,又道:“不愧是洬雨,画的真好看。”
听了飞琼这一言,时清摇晃的折扇忽然一顿,一双黑亮的眼珠滴溜溜绕着灯、穆谌和洬雨来回转了两圈,然后眉头一挑。
穆谌接过灯笼,看了洬雨一眼,“多谢。”
待他站起身,时清将折扇抵在唇上,附耳低语,“哎?你常说什么…啊…山茶戴雪而荣,具松柏之姿…然后嗯乱七八糟啰哩啰嗦的一串,是以,你最爱此花。怎么,难道这里头还有别的典故?”
穆谌斜睨了他一眼,“与你何干!”然后看了一圈的身影,“那我先上山去了。”
言讫,他便提着灯走了。
“嘿~!你个小心眼!你走慢点,我又没撵你!…穆谌仙君!生辰快乐啊~!”
时清隔空高喊,引得附近仙神都看过来。
忽而,有仙神跟着也喊了一句:穆谌仙君,生辰快乐啊~!
然后,居然有不少的仙神跟着陆陆续续喊了起来,再接着,左山、正山还有右山的仙神都喊了起来!
于是乎放眼望去,夜空下,灯华中,一位青白衣衫的仙君时走时停,漫山仙神陆续站起,喊声渐高,皆喊着一句:穆谌仙君,生辰快乐啊~!
此情此景,来得突然,却也来得盛况。
任谁听了,也要在心底生出一丝喜悦。
穆谌是开心的。
时清瞧着听着漫山声起,折扇摇晃,一脸得意欢喜,忍不住跟着又喊了几句。
在这一片高声祝贺中,羽苍又给自己灌了几杯酒。
不因别的,只因为疼痛!因为自左腕至心口这一路强烈的火辣辣的灼痛!
他感觉自己半个肩臂如在灼烧!
身体的疼痛和醉沉胀痛的脑袋折磨地他想大喊!
可他忍着。
他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恐惧发抖:是、是旧疾,是它,它又来了,不、不能在这里……
羽苍忽然觉得有些悲戚,有些绝望。
身体突然被用力扭转,对上洬雨清冷幽深的眼眸!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羽苍混乱的意识霎时回复一丝清明,望着突然看来的面庞,眼中忽地泛泪,“小、小仙姑,我……”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压不住它…
“我带你回去。”
洬雨的声音清冷从容,却似破雾之光。
因此,在飞琼他们的诧异、询问和呼喊中,洬雨抬手捏诀,带着羽苍消失在半顶山的盛宴中。
星枕松涛。
倩雪和月婵正在客室练字,忽然头顶轻微声响,她俩疑惑对视,地上趴着的两只红鸾却腾地起身,口中鸣叫。
月婵回头,“呀,真是仙子!宴散了?不对呀……”
她正想说这个时间尚早,也没看见香禾,就听见洬雨清冷的声音自楼上传来。
“你们做自己的事,旁的东西放在客室便行。”
月婵和倩雪忙忙应声。
两小仙婢心知:洬雨不准她们上楼!
二楼雅室内,昏暗之中,洬雨自架屉中拿出一盏漆黑的铜灯。
这铜灯双鲤为座,芙蓉做盏,水波饰柄,华丽和古朴并存。
曾是天界上天庭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