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不是我在折磨你,马尔福,是你自己,”汤姆站起身,从老马尔福的面前穿过,“你背叛了你的同盟,你伤害了你的族群,你设下了魔法部和斜边巷的双重陷阱,你早就和我勾结定下了这一切,放心吧,他们在魔法部的行动会毫无收获的真是可笑,有人看到柏林出现了一位佩戴着纳尔逊戒指的陌生人?如果那真的是纳尔逊,他不会把你们想要的东西留在家里。”
老马尔福依旧举着他的胳膊,但除了那条胳膊外,他全身上下的力量越来越小,小到甚至都无法维持匍匐的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部长的皮鞋远去。
“你利用你的聪明才智将这里的囚徒一网打尽,还一劳永逸地为英国解决了摄魂怪的隐患,你可真是个大功臣,预言家日报会连篇累牍地报道你的伟大事迹,报道你为英国所作的一切,那些自以为聪明绝顶的人都被你聪明的脑袋瓜子刷得团团转,你开心吗?”汤姆的声音幽幽地飘到了老马尔福的耳中,“我是真的为你感到开心,但英雄的事业怎么会停止呢?你会像最疯狂的鬣狗一样撕咬那些懦弱的漏网之鱼,你会竭尽所能地壮大围绕在诺比里奇周边的力量,你会推翻所有拦在前面的人,因为你没有选择,你是我的东西,马尔福,而我,诺比里奇,对举世皆敌的你来说,我是你一条路走到黑的唯一选择,我是你最后的希望。”
老马尔福的脸埋在了沙子里,他的心被汤姆一层层剥开,力气也被抽干了,姿态已经从匍匐变成了趴着,但那条手臂却依旧坚定地高举着,阳光洒在包裹小臂的汗水上,仿佛真的有一处刚刚刻下、正在滴血的烙印。
“而希望,是这个世界上最深刻的烙印。”
脚步声越来越远,被老马尔福脸盖住的地面也被泪水与汗水打湿,只有他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嘿,保罗!”汤姆喊住了正在搬运伤者的傲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去部里看看,这儿的收尾工作都交给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保罗狐疑道,难道刚刚老马尔福趁着自己离开,夺魂了部长吗?想到这里,他把担架往地上一丢,撸起袖子向老马尔福走去。
“不要这么冲动,”汤姆拦住了愤怒的保罗,拿过保罗怀里的花名册,撤下一张纸,签了个名字塞了回去,笑道,“他为我们做了很多呢,包括斜边巷的反幻影移形咒,都是属于他的忠诚,放心,他会尽职尽责地办的。”
“真真的吗?”保罗还是有点儿不信。
“你盯着他,好好看看,没有人会做的比马尔福先生更好了,”汤姆从地上捡起了刚刚被保罗丢下的担架,在看清担架上不断呻吟的男人的脸后,汤姆险些把它重新丢下去,“该死这个艾博我带去圣芒戈吧,你们保护这里的麻瓜。”
“是!”
保罗立正站好,在汤姆走远后,他快步跑到了老马尔福的身边,按住他的后脑勺,厉声说道:“我警告你,马尔福”
“扶我起来,”老马尔福任由他按着,在地上摩擦了一会儿后,他虚弱地说道,“让我来处理这里的一切。”
“你最好真像你说的那样。”
“当然我还能怎样呢?”老马尔福在保罗粗暴的拉扯下爬了起来,右臂依旧僵硬,叹息一声,轻声开口道,“让记忆注销办公室的人离开吧。”
“你疯了?这儿的情况如果”
“如果真的消除了这些麻瓜的记忆,这场事故的消息泄露的危机将是魔法部无法解决的,相信我,”马尔福从保罗的怀里夺走汤姆留下的签名,铺展后小心塞到口袋里,说道,“按我说的做吧,我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保罗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喊人来做事了。
“把受伤者都送去圣芒戈,一定要治好,对,包括麻瓜,应当是需要格外关注麻瓜死者、目击者都给与相应的补偿,不要吝啬,”老马尔福站在越来越多的人群中发号施令,“对,用加隆,钱不够?不用担心,等会儿我给你列一个单子,每个家族能扣出来多少钱,我都清楚,没错,包括马尔福,先从马尔福家开始吧。”
“挑些人公开审问处决,平民就喜欢看这个,英国人在这方面的爱好和法国人是一样的,一定要表达我们废除保密法的决心,”随着对这个新身份的适应不断加深,老马尔福的命令变得狠辣起来,他的右手无意识地蜷缩又张开,似乎在为某个看不到的烙印感到难受,“为了弥补损失以及表达我们的遗憾,可以实施两个月前通过的那些提案了不,这次不会有人阻止我们的。”
魔法部的增援一股股地到达,之前的滞涩不复存在,一些姗姗来迟的官员们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老马尔福,试图用眼神和他沟通,但他的目光根本没落到他们身上。
“对了,你是叫保罗吧?”老马尔福叫住了盯着自己的傲罗,低声说道,“周围还有危险吗?”
“已经安定了,”保罗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怀疑,说道,“有个自称同时供职于预言家日报、泰晤士报还有唱唱反调的记者来找你。”
“让他等会儿吧,”老马尔福把保罗拽到自己旁边,压低声音,“我不知道现在还剩多少傲罗,但既然部长大人相信你我会给你一份名单,你找值得信任的人盯着他们。”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保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有空去治治你的龙疫梅毒吧,记得带上你儿子,部长大人真没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