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追吗?”
从教学楼走出来,蔺瀚川的肩膀还在抖:“真的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那两人自己吓自己半天后才反应过来,打不过还能跑,当即连滚带爬地消失了。
乔越之:“你还想打?”
想到篮球场上蔺瀚川一句“我害怕”后一脚把人送进医院,纵然许霁有几分装模作样的成分,可伤还是有的,乔越之语重心长:“别闹了,再进政教处乌骨鸡就不会相信我们了。”
这次能平安出来,多亏林孟硬是强行证明“学习成绩好就是好学生,好学生是不会惹事的”这条逻辑,才能保下他们两个。
蔺瀚川忍笑点头:“说得是,那我们去买牛奶吧。”
乔越之从货架上拿了牛奶,站收银台旁看蔺瀚川摸找半天才拿出学生卡。
然后机器发出余额不足的提示。
才开学两周,学生卡里的钱基本都是上学期用剩的。上一周因为卓一航的缘故,蔺瀚川花得不多,撑得比别的同学久一些。
不过到今晚也用完了。
见蔺瀚川摸出一个旧手机慢吞吞地刷着,乔越之干脆拿出自己的学生卡刷了钱:“算了,不要你还了。”
“?”
“走了。”乔越之催他,“宿管大叔要关门了。”
蔺瀚川收好旧手机,若有所思。
回到宿舍。
还没熄灯,乔越之拆了牛奶慢慢吸,在书桌椅坐下,手上转笔,翻出一张数学卷做。
陈振提着两个鸡翅走进来:“越哥,给你的。”
晚上他拿了乔越之的牛奶,现在就来还了。
隔壁宿舍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陈振说:“我们宿舍有人生日,今晚估计都要晚睡了,麻烦越哥明早帮我买下早餐。”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
乔越之直接把运算过程写在题干旁边的空隙,陈振看了眼:“这卷子倒数两题你做的答案是多少?”
“我才开始做,都没看,”乔越之把试卷翻到最后一面,“你都写完了?这么快?”
“晚自习做的,这卷子好烧时间,我一个晚上净做这张卷子了。”
“我就随便做做,没打算都做完。”乔越之纯粹是打发时间,有吃的他都不想做题了。
陈振:“那等你做完再给我看下。”
厉新知就在旁边,摆了张同样的试卷奋笔疾书,他正好快做完,闻言和陈振讨论会儿思路。
乔越之把鸡翅啃完就熄灯了,洗了手坐回书桌旁,拉了椅子坐到厉新知桌边。
“班长,借个光。”
他的小台灯放床上,懒得上床拿了。
厉新知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迅速把填空题做完,乔越之翻面把倒数两道题的前两问都写了。
最后一问难度最大,乔越之吃完犯困,一只手撑着下巴,笔尖在纸上划拉。
“不做了。”他打了个哈欠,收拾好东西准备睡觉。
厉新知瞄了眼,把试卷往上拉了拉,和乔越之对答案。
“第十三题,答案是怎么得出来的?”
之前的选择填空题乔越之都有写过程,或是简单写思路,后来填的都没有,只有一个答案。
“这个?”乔越之从直接在试卷上给厉新知写了过程,边写边讲。
厉新知提醒:“这个卷子小林是要收的,你写得这么花,卷面很难看的。”
“练习卷而已,又没有卷面分给他扣。”乔越之毫不在乎,“难看就难看,讲题的时候方便最重要。”
厉新知也会划题干重点,不过相比之下,他的试卷看起来整齐端正,比乔越之这一眼看过去黑乎乎一片强多了。
——乔越之拿题干空白处当草稿,写错了也是直接划掉。
厉新知看得眼睛疼,递给他涂改液:“试试这个吧。”
“谢了。”乔越之讲完题,试卷上黑黑白白一片。
蔺瀚川路过瞥了一眼,眼角抽了抽——感觉更难看了。
厉新知倒数第二题同样只做了前两问,最后一问写到一半,实在推不下去,转而做最后一题,但也只写了第一小题。
“试卷借我看下,”厉新知说,“明天我帮你带去教室。”
乔越之应了声好,去阳台洗漱了。
厉新知对着乔越之的试卷看了半天,自己拿草稿纸运算了一遍,问蔺瀚川做了没。
他的答案和乔越之的不一样。
“做了,还没做完。”蔺瀚川抽出试卷给他,自己也把乔越之的试卷拿过来看了看。
其实乔越之的字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字帖练出来的端正,不过因为涂改太多,再加上逮着空隙做草稿的书面风格,整张卷子看下来就很混乱。
试卷完成了大半,剩下的题难度不大,根据蔺瀚川的观察,乔越之会在课堂或是课间上解决剩下的题。
这就是他课后不怎么加时学习写作业的秘诀。
如果他刚才没听错的话,乔越之说的是……随便做做?
蔺瀚川的手一顿。
乔越之真是太谦虚了,这速度都快赶上他了。
“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厉新知对完答案,还是没懂,“步骤一样,怎么我算的答案和你们不一样?”
“瀚川你的草稿还在吗?”厉新知不指望自己能看懂乔越之那些运算过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