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气吗?真要是能有高祖的福分,生上几个好儿子,还用得着如此事事亲力亲为?大半夜的连一个觉都睡不踏实!”李元丢起身下的攒丝软枕,朝面前的李伷丢去。
李伷瞅着地上的攒丝软枕,骤然间就窝了一肚子的火。
和高祖比?你也配!
高祖一生戎马,生了十二个儿子个个文武双全可堪大用,他老人家对儿子们也是深信不疑,哪里像你,活下来的总共就三个儿子,还亲手赶走了一个,逼死了一个,现下就剩这么一根独苗儿了,也总是处心积虑的想着如何防范。
心里这么想着,可是李伷脸上还是堆着笑。
“父皇别气,幸好北鞑是现在来了,若是晚上个两三天,那才是真的覆水难收了。”
李元身子不适,又在睡梦中被惊醒,这会儿心还悬在嗓子眼儿扑通扑通跳呢,也没有心思细细分析李伷此话何意。
“说说。”李元靠在床头的软囊上,稍稍平复了些心中的怒火。
“父皇,今日在城外的大营前,父皇只是向魏卿尘要了人,并没有和他真的撕破脸,如此,我大周尚可有能用的将军,明日一早父皇可以下一道圣旨,封魏卿尘辅国大将军,让他带兵前往北境,一定要把北鞑人挡在云城以外。
如是北鞑人入了云城,则京城危矣。为了表示诚意,父皇可以调动我大周最好的粮草,先保住我大周的江山社稷,等到他打仗回来,父皇把他带着女人上战场的事情昭告天下,再治他个欺君之罪,届时父皇自当高枕无忧。”
李伷说完了,垂手站在一侧看着李元的反应。
李元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眼下李伷的这个法子倒也可以一用。
“好,你先下去歇着,此事朕再思虑思虑。”
“儿臣告退。”李伷拱手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寝殿外李伷的贴身近侍李渔看着自家主子出来了,迈着小碎步跟着上去。
“王爷,可还顺利?”李渔哈着腰看着李伷,满目期待。
李伷瞪了李渔,李渔马上闭了嘴跟在李伷后面往偏殿走去。
“这里不比咋们王府,说话小心些。”到了偏殿的天耀台,李伷吩咐李渔。
“小人记住了殿下,刚才小人是太担心王爷了,毕竟咱们那位可是连最疼爱的都没有放过呢。”李渔附身在坐在榻边的李伷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不会把本王怎样的,不过往后,可就不好说了,所以咱们也不能放松。好了先歇息,天亮了怕是有的你我忙的。”
“奴婢倒是没什么打紧,就怕王爷累坏了,王爷你从小就没有这样操心过,奴婢担心王爷受不住。”李渔发觉了窗下的脚步声,向李伷使了个眼色。
“本王虽无大勇,可谓父皇分忧是本王的本分,等风波定了,本王就能过逍遥的日子了。”李伷这是在告诉外面的人,自己对那个位子没有肖想。
果然,这话刚刚说完,李渔就听到窗下的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