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苠,今晚救拜托你照顾谢殊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就先走了。”谢夫人脚底生风般溜了。
郁苠:“……”
总觉得有诈。
“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也去休息吧,本来就不关你事。”谢殊垂着头揪着被子,语气有些落寞。
本来是这样打算但是听了这番话有有点愧疚的郁苠:“……”
在心里叹了口气
罢了,谁让她欠人家的呢。
“你安心睡吧,有我在。”
谢殊悄悄弯了眼睛,而后又有些自责,他是不是太贪心了?会不会惹她厌烦?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该说什么?
听说她喜欢猫,他家刚好有一只,要不从这个开始?
好紧张。
房间陷入沉寂。
郁苠想起之前她施针的时候,谢殊用手势阻止谢夫人,这会儿又毫不犹豫地喝她给的药。
走到在床边蹲下,目光与他平齐,笑道:“既然这么相信我,那之前我让你别吃那药丸,为什么不听?”
谢殊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胳膊在被窝里动了动,然后伸出来摊开手,黑色的药丸静静地躺在白皙的掌心,赫然是她给他的那两粒。
他望着她的目光亮晶晶的,染了几分笑意。
郁苠乐了,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好啊你,逗我呢。”
这有些亲昵的动作令两人都愣住了。
好一会儿,郁苠讪讪地收回手,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你快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不用担心。”
谢殊点点头。
郁苠上下打量着他,“难不成那药有毒?”
谢殊疑惑地看向她。
“那你怎么变成哑巴了。”
谢殊静静地盯着她两秒,暗搓搓又躲进了被子里,像乌龟缩进了壳里。
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对不起。”
这是……害羞了?
天哪,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可爱呢。
莫不是这一世的谢殊跟上一世的谢殊不是同一人?
郁苠绷着嘴,没有笑出声,佯装淡定,“是我对不起你。”
他倏地拉下被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郁苠笑着打断,“好了,别提这事儿了,都过去了,你赶紧养好身体,不然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谢殊点点头,翻过身,眼中滑过一丝黯然。
郁苠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叹气,心想这人也太善良了,明明是她强迫的他,还害他生病,他却反过来道歉,这么善良能是谢宴那条毒蛇的对手吗?
此时,谢殊在郁苠心中的形象已经由反手翻云覆雨的腹黑变成一个弱小善良的小可怜,并忍不住为他的前途感到担忧。
—
郁苒出了酒店立即奔向市中心医院,公司近来因为产品问题陷入名誉风波,股票一跌再跌,郁父为这事儿愁得心脏病突发,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坐在车上,郁苒不断在脑海里回放郁苠施针的景象,根本停不下来。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后她从没看到这一切。
郁父郁母都是极虚荣的人,若不是亲生女儿不如她,他们早就把她赶出郁家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郁苠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到了病房,郁父还在昏迷,郁母和郁泽看到她忙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医药箱,急问:“怎么样?”
得知郁苒被请去给谢殊治病,他们欣喜过望,若是能让谢家欠一个人情,公司的事情就解决了。
郁苒眼神微动,“谢殊没事了。”
郁母激动地抱了抱她,“太好了,我就知道苒苒你一定可以,你简直是我们家的小福星!公司有救了!”
郁泽也长舒一口气。
“妈,哥哥,你们先别高兴太早。”郁苒叹了口气。
郁母看她愁眉不展,顿时又提起心,“怎么了?治不好也没关系,只要你出手,谢家就一定会帮我们一把。”
“我是出手了……”郁苒欲言又止,无可奈何,“可是谢殊这次犯病是姐姐导致的,谢夫人大怒,将姐姐留下,还说若是谢殊有什么事,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家。”
“啊?”郁母一听,两眼一抹黑,差点晕过去,好在郁苒及时扶住了她。
郁母捂着胸口,气得直哆嗦,“让她待在家里别出去丢人现眼,现在却在这么个节骨眼给我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要她有什么用!我究竟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一个女儿。”
一旁的郁泽也抱怨道:“让你当时不要认她你偏认,除了给我们家丢人闯祸她还会干什么。”
郁母拍了她一巴掌,“当时闹那么大,不认的话我们家面子往哪儿搁!这个死丫头,回来我非打断她的腿,让她再跑出去闯祸。”
郁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现在打断她的腿有什么用,已经晚了。如果谢殊真出了什么事,十个郁家也赔不起!”
郁苒勾唇一笑,“我倒有一个方法,只不过要先委屈一下姐姐了。”
郁母不屑,“祸本来就是她闯的,委屈她也得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