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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少,就零零散散想起过一点高中的事情,”她只好又坐回去,迟疑了一下,“你和江见疏……感情不好吗?”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你想起来的事情里有什么我们不合的画面吗?”

乔柚不知道怎么说。

——所以和谁结婚,都一样。

江见疏的这句话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和江见疏谁都没有再追究过这句话,但每次想起来,她都会觉得和江见疏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开很远。

明明相隔眉睫,抬手却成天渊难及。

乔柚欲言又止,江临舟没有深究,答道:“与其说感情不合……到不如说没有那么亲密了。人总会长大,双胞胎也一样。尤其分开的这些年,各自经历都不同。”

“阿疏从小就比我更容易钻牛角尖,都说双胞胎心有灵犀,只可惜,有时候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很多时候我们甚至连喜好都不一样,”他顿了顿,“不过这样也挺好,省去了很多麻烦,至少我们不会为同一样东西发生争执。”

乔柚听着他的话,思绪逐渐飘忽。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好像是高一。

那天她趁江见疏不在,去找江临舟。

少年背脊挺拔,校服总是穿得一丝不苟,和江见疏如出一辙的狡猾眉眼到了他身上都蜕得只剩冷冽。

“江临舟江临舟,别写了,停一停。”她站在窗外,半个身子探进去拍他桌子。

他不堪其扰,微微蹙眉看过来。

“你喜欢什么?”

少年平静得近乎冷酷:“我喜欢你不在我学习的时候出现。”

乔柚撇撇嘴,报复似的夺走他的笔,不依不饶:“我是认真的,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啊?认、真、的。”

为表达这个问题的认真程度,她一字一句地强调。

江临舟面无表情地把笔从她手里抽回来:“只要是安静的东西,都行。”

……

然后呢?

乔柚扶着额头,努力往下想,却怎么也想不起后续了。

“不舒服?”江临舟问。

乔柚定定地看他片刻,说:“没什么。”

他抬手看一眼腕表,起身道:“我该去谈事了,你的手最好回家再让阿疏处理一下。”

-

凶手母亲来闹的事情乔柚说给了赵松冉听,赵松冉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无非是报道的客观事实没给自己带来好处。

“这些天注意安全,”赵松冉说,“我会让保安也多注意,要是他们再来闹的话就报警吧。”

今天下班比平时稍晚,乔柚在写字楼外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见她露出惊讶的表情,江见疏笑了下。

“你怎么来了?”

“今天坐门诊,没排别的事,按时下班。”

江见疏习惯性牵她的手,却触到纱布的粗糙,而后听见乔柚轻吸了口凉气。

他这才发现她手上的不寻常。

江见疏执起她的手腕,看着纱布上隐隐约约的血渍皱眉:“怎么受伤了?”

“就之前采访的那个家属,今天闹事来了,”乔柚简单叙述,“不小心被她挠了下。”

她迟疑几秒,略去了江临舟的部分。

“还疼吗?”

其实没多疼了,但他这么一问,乔柚就忍不住往严重了说:“疼,特别疼,疼到你晚上得给我唱摇篮曲我才能睡得着的程度。”

“是不是还得抱着你唱?”

乔柚故作矜持:“你这样显得我好幼稚。”

江见疏正要接话,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结束了。

他盯着手机看了几秒,眸光暗了暗。

乔柚担心地问:“是医院那边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说了下明天工作上的一点事。”他说着,收起手机。

路上江见疏一如往常,乔柚心里的那点担忧困惑也渐渐消散。

到家门口,他打开门后侧身。这也和平时一样,乔柚未作他想,先进了门。

直到身后门不轻不重地合上。

乔柚忽然被一双手从后拥住,男人的身.躯紧紧.贴上她的后.背。

他抱得很紧,将她牢牢绑在怀里。

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侵略气息扑在耳边,乔柚僵了僵,叫他的名字:“江见疏?”

“你今天和阿舟见面了?”他问。

风轻云淡中似有骤雨酝酿。

乔柚心里咯噔一下。

“阿舟刚刚给我发消息说了你受伤的事情,”江见疏声音很低,埋在她脖颈间,“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也在?”

乔柚无措地解释:“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是吗?”他轻笑了声,片刻后松开她,像是意味深长的自嘲,“也是,对你来说从来都是没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