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苏樱雪如同流光潋滟的眼睛,忽闪了一下询问着:
“老人家有秤吗?”
“呃?”
李老头一愣,片刻之后点头说道:
“有,姑娘请稍候。”
片刻之后,老人取来了秤,苏樱雪拿出今日采摘着的茵陈蒿,栀子,大黄将其配成一副药,交给老人说道:
“老人家这是我给康子配的药,你给他煎服一下”。
李老头犹豫片刻,当他看到苏樱雪如星辰的眼眸里,泛着自信满满的光芒时,老人急忙接过来连连道谢,转身欲往厨房而去,苏樱雪再一次叫住了他:
“老人家等等,这里还有些茵陈蒿,晚上睡觉时,记得再烧一些水,给康子晴洗患处,应该能好的快些。”
“好,老朽听姑娘的。”
“ 疾病乱投医”李老头本来对所谓的“活神仙”相信,如今“老神仙成了骗子,眼下苏樱雪是他最后的一根稻草,所以苏樱雪说什么便是什么,李老头急忙点头哈腰答应着。
处理好一切,苏樱雪这才回到了她与元祁的房间,元祁听到推门声,闭眼假寐,希望苏樱雪能主动与他道个歉,可令元祁郁闷的是,苏樱雪仿佛只是冷瞄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竟然又走了出去。
“这个女人去干什么了?她不会是去给朕做好吃的哄朕吧!嗯!说不定是这样的。
可李老头家里家徒四壁什么也没有,她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不会去给朕端米粥吧!朕是男子,男子不能那么小气,米粥也可以,只要她肯道歉,意识到她自己的错误,朕都可以原谅她,只要她保证以后不会再随意掀其他男子的衣服即可。”
元祁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墨黑的眼眸望向关闭的房门,自恋又自负地想着。
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门外再次响起来脚步声。
不用看,元祁也知道是苏樱雪的脚步声,元祁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苏樱雪的声音如此熟悉,总之他就是肯定是苏樱雪来了。
于是再一次躺下,闭上了眼睛,将犀利的眼眸藏在眼敛里,只是稍微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刚好可以看见苏樱雪。
令元祁不敢置信的是,苏樱雪竟然抱了一堆稻草进来。
元祁再也躺不住了,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有些狐疑地郁闷大叫着:
“苏樱雪,你要干什么?”
“铺床啊!看不出来吗?既然我们俩个已经和离,自然不能再睡在一张床上,老人家家里穷,没有俩张床,我们俩个自然要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你是皇上,我是贱民,自然是你睡床上,我睡地下了。稻草可以隔地上的湿气,在上面铺一个毯子即可”
苏樱雪一边向元祁解释着,将稻草整理整齐,一点点铺好。
元祁双拳紧握,愤怒地火焰在胸膛燃烧,
他大吼着:
“苏樱雪,朕什么时候说你是贱民了?你”
“嘘,小声点,别让康子听见,知道你的身份,吓着人家。”
苏樱雪没有让元祁说完,将手指放在嘴边小声说着。
元祁深邃的眼神犀利地瞪了一眼房门,郁闷地压低声音说道:
“行,反正朕也不愿意与你一张床,你这个女人不但不识时务,还如此让人讨厌。这样吧!以后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这怎么行?你可是皇上,还是我睡地上吧!”
人家身份摆在那里,苏樱雪不能让人家如此憋屈,便坚持着。
元祁铁青着脸,下了床榻,往苏樱雪铺的稻草的床榻上一躺,脸更加皱到了一处,这能睡吗?太不舒服了。可他又不忍心苏樱雪着这个罪,于是违心又赖皮地说着:
“原来在这上面睡觉如此舒服,比硬板床强多了,今晚朕就要睡在这里。”
“你”
苏樱雪望着元祁耍赖的嘴脸,很是无赖,可她知道,元祁是故意将床让给她的,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但有些事情总是要说的,于是苏樱雪故意将脸别在一处,不看元祁的带着寒霜的脸,小声说道:
“你我毕竟已经分开,总要保持距离。还有我希望以后你不要过多干预我的事情,毕竟回到京城,我们总要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听苏樱雪说完,元祁心里有些苦涩,说不出的难受,但面子让他违心地说着:
“你少自以为是,你以为朕愿意管你吗?朕虽然已经写了废弃诏书,可还没有昭告天下,在外人眼里,你依旧是朕的嫔妃,朕可以允许你治病救人,但绝对不允许你做出太多过分的事,当然你不要以为朕多在乎你,朕怕你丢了朕的脸。”
元祁违心地说着。苏樱雪凤眼一瞪,深吸一口气,终是妥协地说道:
“行,可以,我若需要给病人针灸时,蒙着眼睛总可以吧!”
“蒙着眼睛?”
元祁惊讶,片刻之后点头说道:
“若你真有那个本事,可。”
苏樱雪与元祁在为无关紧要的事争执着,全然不知道有人正打着俩人的主意。
“清水镇”的一处旅馆里,有一个人,将白色的头发,白胡子,还有白色眉毛全都拿了下来,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只见他嘴角微翘,冷笑一声说道:
“想抓我“活神仙”,门都没有,既然那个年轻人是当今小皇上元祁,那么我便去投奔他去。俗话说得好: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除此之外,指不定将来我还能趁机混个一官半职。要是能赏我几万两黄金,贸是也不错。我还做什么“活神仙”,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