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薇强压着没发火,只是问温蕊:“你这手上是怎么回事儿?”
刚刚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几条掩饰不住的红痕破坏了温蕊整体的美感,却又带上了几分我见犹怜。
秦念薇不喜欢温蕊的长相,从前就很不喜欢,总觉得过于妩媚和娇弱,不像个豪门正妻该有的样子。
“又是那只兔子抓的?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你现在要跟阿策备孕,家里不适合养宠物。明天就把这东西送人吧。”
温蕊知道,正是因为有秦念薇撑腰,珠姨才会三番两次嫌弃她养的尾巴。司家当家夫人看不上她,底下那些人又怎么会看得上她。毕竟她就是个身无分文的孤女,吃的用的花的每一分都来自于姓司的。
不管是司家还是司策。
没有人在意她怎么想,他们只希望她能配合他们,让他们活得舒心就行。
温蕊没说话,耳边还是秦念薇不住地絮叨:“你们也该要个孩子了,你平时也没事趁年轻多生几个,儿子女儿都行……”
“不要。”
温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了秦念薇的话头。后者疑惑地看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扔掉我的兔子。还有,司策他不想要孩子。”
“他不想要你努力啊,如果你够努力够让他满意,他能不想要你们两个的孩子吗?温蕊你要明白,我们司家不养闲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你如今的工作就是生孩子……”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温蕊以前也听过很多回,但从没像今天这般听得如此烦躁。
她想大概是司策和秦芷接吻的事情给了她一些刺激。也是,她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丈夫的大伯母却还要求她跟他生个孩子。
就算她想她拿什么生,一个人月光受孕吗?
温蕊按捺不住心头的燥热,为免再待下去会忍不住顶撞大伯母,找了个借口转头就走。凭由对方在身后震惊不已。
今天就这样吧,她实在有些待不下去了,不管会怎么得罪大伯母,她都必须走。
她脚步飞快,走出一段后正好撞上了前来找她的司策。后者见她一副要走的模样,便问:“怎么,有事?”
“没事,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
话说出口温蕊有点后悔,生怕又被司策念一顿。和秦念薇比起来,司策话少但更叫人招架不住。
但出乎她的意料,司策竟然没反对,哪怕两人才来没多久,他也点头同意:“好,那就回去。”
“你也要走?”
司策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沾了点红酒,回家换衣服。”
温蕊注意到那上面细小的红酒渍,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了司策和秦芷拥吻的画面。她甚至开始想象这两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是否做着那样的事情。
一想到那种画面,她的脸颊不由自主便红了。
司策借着灯光注意到了那微微泛红的侧脸,只觉得这一抹红衬得白皙的脖颈更为迷人。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地方这么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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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两人基本无话,车子停好后两人下车,温蕊脱下外套递还给他的时候,司策再次注意到了那件礼服的尺度。
实在有点大,于是他提醒对方:“以后这样的衣服别穿。也别化这样的妆容。”
太媚,哪怕披着件外套,司策也在短短不到半个小时里,听到不下五个男人谈论他的太太。
温蕊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晚整个人都很不对,满脑子都是秦芷的脸。从早上开始到这会儿,她被人管了一整天,这会儿又轮到了丈夫。
这个世上最有资格却也最没资格管她的人。
温蕊无端得冒出来一股怨气:“知道了,下次我穿红色。”
说完掉头就走。
这话赌气的成分十分重,她不信司策听不出来。今晚谁穿了红色艳冠群芳他必定清楚。
果然司策立马跟了上来,在珠姨迎上来的那一刻将手里的外套扔给对方,随即跟着温蕊上楼,一路跟着她进了房间。
他们两夫妻平日里不睡一屋,各有各的卧室,如果不办事的话通常不会睡在一张床上。
这也是温蕊觉得司策不像她丈夫的原因之一。
她没想到今晚司策会跟她回房,在和秦芷那样了之后,居然还会来找她。温蕊抬手就想把对方关在门外。
可惜司策反应更快,二话不说推开房门挤了进来,进屋后随手就将房门关上,下一秒就将温蕊按在了门板上。紧接着温蕊的左肩便是一凉,礼服的吊带被对方扯了下来。
大约力道没掌握好,胸口处缝的水晶也顺势被扯下来几颗,掉在了温蕊的脚边,轻微的响声很快就消失不见。
司策的情绪来得相当快,半声招呼不打就吻上了温蕊的唇。屋里甚至没开灯,两人就这么在黑暗里无声地吻着,偶尔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声,被这浓重的夜色渲染得格外清晰。
温蕊本想问一句关于秦芷的事情,话到嘴边就被对方堵住了嘴。很快身体内的情绪就被对方调动起来,闻着对方醉人的酒味,感受着他的嘴角一路向下的动作,头脑渐渐变得空白。
司策吻得并不深入,每一处都是浅尝辄止,从嘴唇往下滑过下巴与脖颈,在锁骨处略做停留,最后停在了锁骨下方的某处……
温蕊觉得周围的酒味更浓烈了,它们钻进了她的鼻子里,侵占了她全部的思维,令她无法再做任何思考。恍惚间身上一轻,衣服也随之掉落一半,堪堪挂在温蕊的腰身上,却始终没有完全掉落。情绪已是一触即发,温蕊脑海里仅剩的那点理智令她在此刻用力抓住了司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句:“别在这里,去、去……”
支离破碎的话语没能说完,人已被对方整个儿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