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呢?”男子低头一看,顿时大囧,居然全身赤条条的。
“裤子在外面晒呢,还没干,上衣回来的时候就没有。”乌灵觉得很紧张,虽然她之前清理的时候都看过了,但那会他是昏迷的,如今可是活生生的人,四目相对,如何能够不紧张。
“那,能找个东西给我遮挡一下吗?我得去方便一下。”男子觉得尿意更急了,得赶紧去放下水才好。
乌灵急慌慌去衣柜里翻找,找到两件以前他爹的衣服,虽然小了些,如今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就递给男子。
“你,你背过身去。”男子看见乌灵盯着自己,这怎么穿?
“谁稀罕!”乌灵脸色通红,拿起粥碗就出去了。
去厨房又盛了一碗粥,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喝,想起方才的情景,越发感觉脸上烧得慌。
不时探头过来查看的妇人,皆是指指点点。她们都是过来人,一看这扫把星的面色,如何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妇人们碎嘴的时候,一面色苍白的男子,身量颇高,衣服不太合体,扶着门框出来,四下张望一下,往旁边的茅厕走去。
“看见没?模样真好!”
“我都没看清。”
“让我看看,在哪呢?”
“去茅厕了!”
一帮妇人挤在她家的栅栏下,透过缝隙往里面看,还开始交流讨论起来。
乌灵本不想管她们,奈何对方声音越来越大,越发肆无忌惮,说的话也难以入耳。干脆去厨房端了一盆水出来,直接往栅栏走去。
“你个扫把星!”
“天杀的!”
一帮盯着茅厕门口的妇人,丝毫没看见乌灵走近,被她一盆水倒在栅栏上,溅了一个满身都是。
“自家男人都死绝了吗?在我家这盯着干嘛?再不滚,我今晚就搬着铺盖去他家门口睡。”乌灵一手提着盆,一手叉腰,对着栅栏外的妇人们骂道。
原本气势汹汹的妇人,一下子被堵住了嘴,她们还真就怕了,万一被她带去霉运,这日子还怎么过?
看着一帮长舌妇灰溜溜走开,乌灵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将盆放回去。
“看不出来,你还有些手段。”男子扶着墙,从茅厕走出来,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方才乌灵的一举一动,他都听见了,倒是有几分泼辣劲。
“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总得有些手段。”乌灵笑笑,有些不好意思,若非她有这股狠劲,家里那几亩田地,早就被人占了去。
男子走到大石头旁坐下,端起乌灵方才没吃完的粥碗,继续喝了起来,喝完还用舌头舔舔干净,乌灵就这么手足无措的看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将舔干净的碗递给乌灵,示意她再去盛一碗。
“我叫乌灵,你呢?”乌灵说完就看着男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家里有几口人,啊,怎么想这么多。
“我忘了!”男子揉揉脑袋,里面好像有很多东西,可一旦去想,就感觉头晕,什么都想不起来。
“估计是脑袋受伤了,过些日子,应该能好起来。”乌灵想起他后脑受的伤,倒是有这个可能。
“也许吧,过些日子再说,乌灵姑娘,我身无分文,可否在这干活,以换取一口吃的。”男子挠挠头,他这身体一时半会好不了,也记不住该往哪里去,总得在此暂时落脚。
“可以啊,就是,就是,村里人都说我命太硬,父母跟未成婚的夫君,都是被我克死的,你怕不怕?”乌灵当然想他能留下来,但是她又怕,对方会不会被自己克死。
“我这都能活下来,也是个命硬的,况且你救了我,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贵人,怎么会克我?”男子微微一笑,大不了就算将这条命还给她了。
“那就行,我再去给你盛点。”乌灵端起饭碗就进去了,将锅里最后的一碗粥给盛过来,递给男子。
“我该怎么称呼你?”乌灵蹲在地上,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男子,这以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总该有个称呼才是。
“叫我孙二郎吧。”男子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他在山岭中没命的奔跑,身后猎狗嘶吼,还有各种呼哨声,都是想置他于死地的敌人。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活下去,找到他孙大哥,讨回这个公道。既然大哥姓孙,他也应该差不多吧,先就这么称呼吧。
“孙二郎,你先吃着,我再去舂些米出来。”乌灵很开心,孙二郎身体好,饭量也大,家里粮食倒是还有不少,晚上吃干饭,再去鸡窝掏两个蛋,给他补补。
等他身体好了,那就问问他,是否娶妻了。若是好不了,那就干脆待在这里,一起就这么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