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司马炎宏图霸业,东吴灭各势夺利(1 / 1)南柯一梦首页

公元279年,皇帝司马炎坐与昭合殿内阅览征南大将军羊祜上疏,上面写道:“陛下,先帝顺天应时,西平巴蜀,南和吴会。海内得以休息,北庶有安乐之心。而吴复背信,使边事更兴,人期运虽天所授,而功业必由人而成。不一大举扫灭,则役无时得安。亦所以隆先帝之勋,成无为之化地也。故共有丹水之伐,有三苗之征,咸以宁静宇宙,戢兵和众也。    蜀平之时,天下皆谓吴当并亡。自此来十三年,是谓一周,平定之期复在今日矣。议者常言吴楚有道后服,无礼先强,此乃谓侯之时耳。当今一统,不得与古同谕。夫迂道之论,皆未应权,是故谋之虽多,而决之欲独。凡以险阻得存者,谓所敌者同,力足自固,苟其轻重不齐,强弱异势。则智士不能谋,而险阻不可保也。蜀之为国,非不险也。高山寻云霓,深谷肆无景,束马悬车,然后得济。皆言一夫和戢,十人莫当。及进兵之日,曾无藩篱之限。斩将搴旗,伏尸数万,乘胜席卷,径至成都。汉中诸城,皆鸟栖而不敢出。非皆无战心,诚力不足相抗。    至刘禅降服,诸营堡者索然俱散。今江淮之难,不过剑阁,山川之险,不过岷汉。孙皓之暴,侈于刘禅。吴人之困,甚于巴蜀。而大晋兵众,多于前世,资储器械,盛于往时。今不于此平吴,而更阻兵于相守,征夫劳役,日寻干戈,经历盛衰,不可长久。宜当时定,以一四海。今若引梁益之兵,水陆俱下,直指夏口,徐,扬,青,兖并向秣陵。旗旌以疑之,多方以误之。以一隅之吴,当天下之众,势分形散,所备皆急。巴汉奇兵出其空虚,一处倾坏,则上下震荡。吴缘江为国,无有内外,东西数千里,以藩篱自持。所敌者大,无有宁息。孙皓恣情任意,与下多忌。名臣重将,不复自信,是以孙秀之徒皆畏逼而至。    将疑于朝,士困于野,无有保世之计。一定之心,平常之日,犹怀去就。兵临之际,必有应者。终不能齐力致死,已可知也。其俗急速,不能持久。不如中国,唯有水战是其所便。一入其境,则长江非复所固,还保城池。则去长入短,而官军悬进。人有致节之志,吴人战于其内。有凭城之心,军不逾时,克可必矣。”------此上疏亦是名留青史之《请伐吴疏》    皇帝司马炎看完之后,不禁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停息。因为自己虽是开国之主,但灭刘蜀乃非自己所为。莫言后世如何评说自己无有前辈之才,便是扪心自问,亦是汗颜。况且,羊祜重病在身,此份上疏乃其三思所得,整体作战计划无有纰漏。所以,他紧握这份上疏,目光坚定地自语说道:“朕要如同高祖武帝一般,开疆扩土,立下不世之功,一统三国地也!”    次日早朝,皇帝司马炎开口说道:“昔年九州分三,虽今大晋取其二矣,但未一统山河,实属憾事!如今东吴孙皓不得人心,故应借此良机剿灭东吴!”    话音未落,荀勖和冯紞不约而同地心中暗自说道:“齐王手握名将卫瓘,如若兴兵,卫瓘定为统帅。万一东吴被破,难保齐王功高震主,致使陛下必须传位此人。那是我当亦何?况且陛下有意传位东宫太子,何不阻拦此事?如若不成,亦可推举贾充为帅。既让陛下放心无虞,亦今贾充感激此情。”    于是,冯紞与荀勖换看一眼,以表心意。而后,荀勖出列行礼说道:“陛下,微臣认为此事不妥。东吴江水天险,以此屏障易守难攻。何不暂缓此事?”    张华立即出列行礼说道:“陛下,战国时期名将吴起曾与魏武侯论言,固守江山在德,乃非险也!”    荀勖直视张华问道:“陛下有此想法,难道皆拜大人所赐?”    还没等张华反驳,皇帝司马炎说道:“此事乃羊祜爱卿所提。再者,张卿乃汉朝留侯张良之十六世孙,其智不予言表。伐吴之事与朕不谋而合!”    齐王司马攸见状出列行礼说道:“陛下圣明,臣弟欲与卫大将军率兵攻打东吴,活捉孙皓!”    卫瓘急忙行礼说道:“如若兵败,任凭陛下处之!”    但是皇帝司马炎却眉头一皱,不言半字。    这时,冯紞立即出列行礼说道:“启禀陛下,臣愿举荐鲁郡公带兵成此大事!”    皇帝司马炎这才重露笑颜地点头说道:“甚好。便封贾爱卿为使持节,大都督总统六军!”    话音未落,贾充心中暗自说道:“东吴之主孙皓乃非蜀汉刘禅,况且亦有天险为保。万一兵败,不但贾府蒙羞,而写许会小人作梗祸及东宫。”所以出列行礼说道:“陛下,此时伐吴怕是······”他还没有说完。    皇帝司马炎立即不悦地说道:“若卿不许,朕便御驾亲征!”说完看了一眼齐王和卫瓘。    贾充知其所想,只好行礼说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之,不辱皇恩!”    皇帝司马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张华说道:“张卿即为度支尚书,与军出征。”张华行礼谢恩。最后,皇帝司马炎对站立良久的齐王司马攸和卫瓘说道:“朝中不可无有重臣与朕商议大事,故而卿等不宜前往。”    齐王司马攸与卫瓘只好行礼说道:“陛下圣明!”回归朝班。    与此同时,杨骏心中暗自说道:“陛下之心一览无余,先与贾充联手除此大患,而后二虎相争,亦为不晚。”    次年,正在吃饭的太子妃贾南风忧心忡忡地说道:“父亲出征一年有余,不知何时得胜还朝?”    太子司马衷回道:“爱妃无需忧虑。今日早朝之时,快马回报东吴荆州诸将已降,岳父现已移驻项县。并且岳父亦是上疏言说东吴不可一举歼灭,请求班师回朝。”    太子妃贾南风忐忑不安地追问道:“陛下如何言说?”    太子司马衷略有失望地说道:“虽然朝中多数臣子认同岳父之言,但是齐王与卫瓘却言辞反驳,而且父皇亦是认同二人所想,更是出言斥责荀勖!”    太子妃贾南风紧张地放下手中筷子,焦虑地说道“父皇认同齐王所想?”    太子司马衷不解地问道:“爱妃何故如此?”    太子妃贾南风略有生气地说道:“如若父亲大胜而归,便是齐王卫瓘出言之功。但若不幸战败,不幸定会再派卫瓘前往。得胜还朝之时,齐王便可凭此功高震主!加之朝臣支持,怕是日后殿下难登九五!”    太子司马衷闻听此言,亦是放下碗筷紧张地说道:“岳父定会全胜而归!且这功劳定归岳父!”    太子妃贾南风见状,便拉住其手安慰说道:“父亲久征沙场,焉能败之?”太子司马衷这才点了点头。太子妃贾南风又说道:“只要臣妾一息尚存,必护殿下荣承大业!”    太子司马衷感激地说道:“本宫生母已故,幸有南风在侧!”    太子妃贾南风含笑不语。    一月之后,晋国上下欢庆连连,洛阳城内更是张灯结彩响鞭阵阵,喜迎大军凯旋而归。    皇帝司马炎身着吉服坐与金殿之上,张华贾充走上殿来正欲行礼,但皇帝司马炎摆手含笑说道:“二位爱卿,快快免礼平身!”二人谢过站立一旁。皇帝司马炎欢天喜地地说道:“自汉末三国鼎立以来,连年战乱民不聊生。然今大晋一统天下统领九州,此乃大功是也!”    齐王司马攸,卫瓘,张华以及主战诸位大臣,无不面露喜色。唯有荀勖冯紞二人黯然销魂,并用眼角余光怒视齐王三人。而面无血色的贾充听闻皇帝司马炎如此言说之后,立即双膝跪地行礼说道:“陛下,臣乃统帅,但却中途欲退为守,险些酿成大错,致使我军错失良机,故请陛下降罪责罚!”    但是太子司马衷急忙出列行礼说道:“父皇,贾卿因乃一军统帅,故而行事谨慎小心,亦在情理之中,还望父皇三思!”    皇帝司马炎见太子振振有词侃侃而谈,甚是欢喜,所以笑着问道:“若是太子处之,亦当如何而做?”    太子司马衷对答如流地行礼说道:“贾卿此行劳苦功高,但却有失之处,故应重赏张卿,贾卿次之,而后再赏此次出征将士三军!”    皇帝司马炎满意地含笑点头说道:“太子处事稳妥,甚好!”    太子司马衷见父皇表扬自己,不禁心中暗自说道:“南风之言,果真无错。”    皇帝司马炎说道:“此事便依太子之言,进封张卿为广武县侯,增其食邑一万户,并封其子为亭侯,食邑一千五百户,赐绢一万匹!贾卿增邑八千户,三军将士按等级封赏银两!此外,朕见贾卿似有疾在身,亦应好生调理,即刻遣派御医诊治!”    张华贾充行礼谢恩。    但是卫瓘心有不满地出列行礼说道:“陛下,此次出征东吴全胜而归,齐王亦是功不可没!”此言一出,朝中十几名大臣皆出列行礼,为齐王请功。    皇帝司马炎见状,心中甚是不悦,故而暗中说道:“齐王虽未带兵出征,但却竟有众人追随。如今朕在朝堂,亦是如此之景。他日太子即位,纵有南风相助,怕是亦失皇位。”想到此处,他含笑对太子司马衷说道:“衷儿,卫卿文武兼备,理应当得太子少傅之职。”    太子司马衷不明其意,所以疑惑不解地看着皇帝司马炎。    但是皇帝司马炎却对卫瓘说道:“卫卿意下如何?”    卫瓘明白其意,此乃告知自己应保何人,否则便遭杀身之祸。所以,他快步上前向太子司马衷行礼。太子司马衷处于礼节,请其免礼平身。    皇帝司马炎笑着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听闻卫卿四子卫宣仪表堂堂,且又尚未娶妻,故将朕之爱女繁吕公主嫁与卫宣,如何?”    卫瓘喜从天降地跪地行礼说道:“臣代犬子谢过陛下垂青抬爱,卫府上下定当恭顺公主,以报陛下隆恩!”    皇帝司马炎又看着齐王司马攸说道:“婚嫁之事,有劳齐王。”    齐王司马攸知道大势已去君心已离,所以怅然若失心如刀割强颜欢笑地行礼说道:“臣弟遵旨。”    其他那些支持齐王的文武大臣见状,吓得急忙行礼异口同声地说道:“陛下圣明!”    皇帝司马炎这才嘴角上翘地点了点头,而卫瓘则偷眼观看齐王,只见齐王早已垂头丧气心灰意冷。    张华聪慧过人,故而行礼说道:“陛下,攻破东吴之时,幸贾大人指挥得当,活捉孙皓。”    皇帝司马炎直视贾充笑道:“有劳贾卿为国分忧,思虑周全。”    贾充行礼说道:“多谢陛下谬赞。”然后轻轻侧头,感激地看里一眼张华,因为此次出征,活捉孙皓剿灭东吴,皆乃张华一人为之。    然后皇帝司马炎骄傲地说道:“带孙皓!”    片刻之后,金殿满朝官员皆目不转睛地向殿外看去。只见表情麻木的孙皓一身素衣走到金殿中央,双膝跪地行礼说道:“亡君孙皓,拜见陛下。”    皇帝司马炎志得意满如愿以并且沾沾自喜地说道:“先祖曾恕蜀汉刘禅,而朕亦会宽待与你。故封你为归命侯,永居洛阳,无需上朝。”    孙皓心灰意冷嗒焉自丧地再次行礼说道:“多谢陛下。”    此时的皇帝司马炎有些忘乎所以对用手一指殿下空座,趾高气昂地说道:“朕侯君久矣,故早备此座。”    孙皓心中暗自说道:“我虽亡国之君,焉能如此羞辱!如今你虽贵为天子一统天下,不过亦是仰仗祖宗所造基业。若是你我拥有同样祖业,花落谁家未有定数。但今小儿口出狂言,但我不愿如同刘禅一般,乐不思蜀传之久久。”想到此处,孙皓假装谦恭陪笑说道:“臣在江南,亦为陛下备好此座!”    皇帝司马炎不屑地笑了一下,孙皓亦是一笑了之,坐下。    也许此刻的皇帝司马炎万万没有想到,多年之后西晋因八王之乱而亡,其后所建东晋果真处在江南。孙皓一句置气之言,谁知竟成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