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很好的词。

“知道就不要再来找我了。”蒋父甩袖，转身道：“我与你没有生意往来，更没有利害关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想折在你手里，你好自为之。”

“……”

林湛可微顿，果然啊……

“小可。”林若白走了过来，一袭正装衬得他英姿挺拔，因为他刚复出所以忙着应付好一阵子，然而一回头便看到她这副样子，于是笑着安慰道：“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嗯。”

林湛可抬头一笑，打起精神道：“哥哥你今天很帅哦！”

“谢谢，你今天也很漂亮。”林若白碰了碰她的酒杯。

林湛可轻哼，“我哪天不漂亮？”

林若白微微一笑，林湛可笑了好一会问：“哥，回去后还习惯吗？”

“尚可。”林若白敛下笑意，淡淡道：“现在的天宇集团跟我印象中的大不如从前，可以说内部四分五裂。”

“嗯，我知道了。”林湛可点头，因为这是公共场合她不宜多问，便嘱咐道：“你注意安全。”

“好。”

宴会结束后，林湛可跟司机说一声，让他在某个地方等着，她钻进了林若白的车里。

“刚刚在宴会上不好多问，哥，来跟我讲讲现下的情况。”

林若白一愣，随即笑道：“我不是说了，这件事我来就行，你怎么还问上了？”

“我哪能让你一个人解决啊！”林湛可撇嘴，“兄妹齐心其利断金！而且，我不放心你的人身安全，我怕那贺文澜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即便是到现在，不知情的人都以为那次爆炸是其他人为仇狼蓄意报复，但实则他们死了真正得利的人是贺文澜和李玉蓉。

“我查过。”林若白说：“李阿姨的股份权大部分都攥在贺文澜手里，我的那份虽说是百分之二十的继承权，但实际到手的不过才百分之十，或许其他人看不出来，都以为我拿到了全部，但实则贺文澜欺我失忆使得障眼法而已，如果他想我手里这百分之十他照样能弄到手。”

“呵，忽然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林湛可忽然觉得这做法在意料之中，她嗤笑，“所以，他现在差哪一步？然后又想做什么？”

“可能只剩下时间问题，他在找时机。”林若白思忖，“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猜他可能到时候一起将手里的股权卖出去，然后携款潜逃。”

林湛可闻言微微扬眉，“他为了钱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最后只剩下钱与他共度余生？”

“可能金钱利益的诱那个惑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吧！”林若白轻叹。

林湛可摸着下巴思忖，“李玉蓉是什么想法？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林若白轻叹，“嘉欣的死对她打击很好，本来精神错乱因为吃错药导致现在精神更加不好了，不过嘉豪已经将她的药换了回来，她现在好多了。”

林湛可闻言忽然沉默了。

“怎么了？”林若白瞅着她一言不发的表情，问。

林湛可抬眼看向他，沉默半晌说：“哥，这算是罪有应得吗？”

“算吧！”林若白知她想要说什么，他长叹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她踏踏实实地跟着我爸过日子，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么多事情，最后落得晚年令人唏嘘的下场。”

先不提父亲的死她有没有参与，但光她和贺文澜有染就已经撇不开关系了。林若白虽说一口一个李阿姨，但心底对她出轨还和贺文澜一起谋杀父亲这件事耿耿于怀，他不会手软。

“这是她应得的下场。”林湛可冷哼，“不过……既然贺文澜这么想要，那不如我们成全他，倒也省了他狗急跳墙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其他人我可以管不着，但哥哥你一定必须安全。”

“这点倒没什么……”林若白轻笑，抬手抚摸她的短发，“哥哥和嘉豪已经通过气了，他的意思和你一样。”

“你信得过林嘉豪？”林湛可有些不可思议。

林若白点头，“嗯，怎么了？你怕他反咬我一口？”

“那李玉蓉和贺文澜生的孩子你也信得过？哥你想啥呢？”林湛可急了，“你就不怕他们同时给你下套啊！”

“林嘉豪不是贺文澜的孩子。”林若白解释，“他真的是我们同父异母的亲人。倒是嘉欣，她确实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不是，当年那个亲子鉴定不是假的吗？”林若白可记得当年的亲子鉴定，鉴定林嘉豪和林天瑜是确实是亲父子，当时她就觉得一定是假的。

林若白无奈道：“是真的。李玉蓉也摆了贺文澜一道，也以为这是一个假的亲子鉴定，但它比真金还真。当年李玉蓉之所以这样骗贺文澜，也是为了名利吧！她不想依附我们林家，想借助贺文澜之手拿到属于她的那一份遗产，她并不傻有自己的考量。但……她终究是斗不过贺文澜，贺文澜其实什么都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利用她罢了。他们之间存在互相利用的价值，贺文澜比她狠比她自私，在这点上她就已经输了。”

林湛可从未想过李玉蓉的处境是怎样，在她眼里李玉蓉和贺文澜都是该死之人，都应该滚出林家，但如今听林若白这么一说，她觉得李玉蓉是真正的活该。

“嘉豪希望我最后留他母亲一命，他什么都愿意配合。”林若白微叹，“嘉豪也什么都知道，包括他母亲和贺文澜的事情以及公司的事情，他和董事会的人也在联手怎么将贺文澜手里的股份权拖住，这也是贺文澜一直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林湛可其实心里很清楚，虽说她从小到大讨厌他们一家三口的到来，但对林嘉豪她只是因为讨厌而讨厌却从未了解过。现在仔细回头想一想，林嘉豪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情，而且有时候他还会站在她的角度帮她说话，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过于偏执，总觉得他开口帮忙说情就是讽刺，所以打心眼里喜欢不起来。

有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去如何分辨这世上的好人与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