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记得上辈子有句话说的很不错,有些人靠童年温暖一生,有些人靠一生去治愈童年。
田蜜不想让四阿哥进入到一个很偏激的状态,就在这一瞬间立即理解老太太的意思了。
阿哥重要,比那些贱人们更重要。
陈公公过来点了点头,“送阿哥回去了,回去之后阿哥在读书呢,虽然奴才不懂,但是也知道咱们阿哥是用了功的。”
田蜜叹了一口气,只好把手上写完的信团了团扔到一边去。
陈公公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您这是为了德妃娘娘的事发愁?”
田蜜点了点头,“不瞒公公说,我不想这么轻易的饶了那个贱人,但是又没办法。”
“以奴才的意思,这件事您别多插手。当初挑着黄常在跟德妃娘娘闹起来为的是什么?”
田蜜看他有话要说,忙不跌的把东西收拾了起来,让青鱼给他端了一个凳子过来,“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年纪比我大多了,是伺候过我姑姑的老人了。您有什么话要教我吗?”
“不敢说要教娘娘,是奴才在宫里这么多年看明白了一件事想要说给娘娘知道。这宫里面说话最管用的还是皇上,皇上心善,草菅人命这件事如实向皇上禀报,回头皇上自然会给出处罚,哪怕因着各种事情给不了处罚,也会在皇上心里留一个钉子,这个钉子不管它,它一直在那里放着,管它,了鲜血淋漓,德妃就不再是当年的德妃了。”
田蜜眯着眼睛听了,又听见陈公公说:“这事不止您会说,到时候皇上回来了,也会和太皇太后说的。您若是在中间推波助澜,到时候都瞒不过他们两位的眼睛。”
田蜜点了点头,“那这件事咱们只能忍着了?”
“这三年五年还有好日子过,将来看德妃的造化了。万事都不好说,谁都没有长前后眼更看不见前后事儿。刚才奴才问您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目的自然是将内务府收拢到手里,将来进可攻退可守。目前这事儿已经做成了,所以,德妃败了是一件幸事,不败也是一件幸事。”
“这话这么说?”
“娘娘在宫里这么久了,前两位皇后娘娘的威风您也是见过的。但是好事儿都不长久,您今日虽然没有皇后之尊,但是却行使皇后之权,不仅名不正言不顺,而且顺风顺水容易招人妒忌。若是没有一个宠妃立在您前面做一个靶子,您岂不是要面对大部分的娘娘?”
田蜜点了点头,“多少明白一点您的意思了,我不显眼才是最好的。”
“娘娘明鉴,日后宗室往宫里求情请托的时候,特别是蒙古贵妇进京朝拜的当口,只要她们一提起宫中的娘娘,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您,您才是稳固的。奴才说句您不爱听的,做榜眼比做状元强太多了。您年纪小的时候也进过宫见过董鄂妃的风光,您说,昔日的董鄂妃和荣王如今在什么地方?”
田蜜明白了,“老话说的好,出头的椽子先烂”。
“就是这个理儿,所以这事儿等到皇上回来了,您还要替德妃求情。只有为德妃开口说话了,德妃活着,她做过的事儿才不会消失,咱们阿哥有这样一个生母,在皇上看来,就算是养在您这里也威胁不了太子,咱们四阿哥才能稳稳当当的跟着您。皇上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皇上觉得好,不好的也是好的,好的更是好的。
娘娘这么多年的辛苦,花了这么多的心血在四阿哥身上,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儿乱了阵脚被人摘了果子。毕竟皇贵妃位同副后,养子的身份高贵啊。”
田蜜点了点头,“您说了这么多,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过不了心里这个坎。”
“这个好说,只要德妃娘娘外边架子不倒,其他的一切好说。削了她的用度,夺了她管理永和宫的差事这宫里有各种办法把一个人磨的红颜老去孤寂终生。”
田蜜点头,“就按您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