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节外生枝,季雨寒没敢出房门半步。 “你真是闵家三公子?”季雨寒午间用餐时,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祁铭逸点点头,继续吃饭。 季雨寒记得以前问过他,他却没脸没皮的说:季姑娘如此关心在下的身份,可是要打听清楚了上门提亲? “主子用餐时不喜欢说话!”季雨寒正要开口继续问,站在她身后的黑姑娘不高兴的提醒道。 以前他都是一个人用餐,能和谁说话? “对了,白姑娘,黑姑娘,你们吃过了吗?”虽然两人叫祁铭逸主子,但两位姑娘非常有个性,祁铭逸也不怪她们,可见两人并非单纯的丫环。 原来默默吃饭的杀手却忽然咳嗽了声,掩不住的笑意。 黑姑娘脸色难看到极点:“我才不叫黑姑娘,我很黑吗?” 白姑娘性格要好很多,只是抿嘴笑着。 季雨寒暗暗吐吐舌头,忙笑道:“对不起,不知两位姐姐要怎么称呼?” 祁铭逸开了口:“紫铭,秋铭!” 季雨寒转过身甜甜一笑:“两位铭姐姐好!” “你倒会识眼色,她们两人可都是一等一的杀_手。”祁铭逸继续解释道。 杀手?! 晕,季雨寒头疼的扶扶额头,怪不得黑姑娘一幅桀骜不驯的模样,既为杀手,自然不愿做丫环的事。 杀手用过午饭后便匆匆出了府去。 这一个月因喝药的原因,季雨寒有些嗜睡,今日也不例外,她打了个哈欠,想去睡午觉。 可还没等她走向床,就见黑姑娘瞪了自己一眼:“别以为主子喜欢你,你就可以什么都不做,我们可不养闲人,还有别想让我伺候你。” 黑姑娘紫铭好像对她敌意颇深。 季雨寒扁扁嘴:“若不是我救他一命,他早死了。对主子的救命恩人不敬,就是对主子不敬!”季雨寒也叉着腰,瞪了回去。 黑姑娘睨她一眼,脸上满是讽刺,冷笑一声:“你救他?!” 若不是主子故意受伤,轮得到你救他? 一个月前,主子每隔三天便会带回一个女人,第二日又送回去。但眼前这个女人不同,是主子一早便计划好的,连衣服都准备齐全。 外人只道主子品行不端,可紫铭清楚,主子此前带回来的女人,不过是给眼前这位铺垫,不叫人怀疑罢了。 可紫铭看来看去,这季雨寒容貌还算清丽,可与主子从前身边的女人相比,并无出彩之处。 不会武术,说不定还会拖累主子。无财无势,也帮不上主子。 性格也不温顺乖巧,还敢正面恁主子。 而此刻,她还心安理得的去睡午觉,懒。 还秒睡着,脸皮真厚。 简直一无是处。 因怕被人瞧见,季雨寒下午都乖乖的待在屋里,祁铭逸自午间出去后便一直未回来。 季雨寒在二位铭姐姐的注视下艰难的用完了晚餐,无所事事便练完瑜伽睡觉了。 半夜,季雨寒睡得正香,忽然感觉有人溜上她床,钻进了她被子里。 什么人?季雨寒吓得想要呼救。 来人迅速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叫,有人。” 祁铭逸。 季雨寒忍住尖叫,十分紧张的看着他。 此刻杀手正将她压在身下,眼神戒备的看着屋门的方向。 什么情况!? 他未着外衣,露出了裸;露的胸膛。 季雨寒睡的是祁铭逸院里的侧厢房,并不比梅沁苑凉爽,便只着了睡裙,小腿和胳膊是露出来的。 此刻与祁铭逸的身子一接触,只觉得滚烫。 他半夜赤身裸-体到她床上干嘛?! “三公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呢。”一个女声传来,酥软诱人。 额,是白姑娘秋铭的声音,是从季雨寒床底下传来的。 白姑娘藏在她床下干嘛? 季雨寒目瞪口呆。 杀手笑哼一声,依然保持捂住季雨寒嘴的姿势:“这么想我?” 似在回应白姑娘的话。 他们在演戏? “今日你带人家回来,却又不理人家。”白姑娘略带娇嗔责备的声音。 “看来我可不能再辜负美人情意了。”祁铭逸暧昧的笑。 未待季雨寒反应过来,杀手往侧边一翻,从她身上下来,他躺于床外侧,季雨寒位于床里侧,捂住她嘴的手依然没有放开。 这翻身动作在黑夜中造成了极大的动静,季雨寒借着窗外灯笼的微光一脸懵逼的默默的看着他演戏。 “哼!”门外轻呵了一声,似乎气愤至极,随后便有脚步声远去。 是祁铭逸老爹闵老爷的声音。 演给他爹看? 可杀手并未停止,他一手捂住季雨寒嘴,另一手摸索到她身上,开始撕薄薄的睡裙。 不是脱,是撕。 胸口的布料被撕掉发出暧昧的声音。季雨寒惊,不用演这么全套吧,他爹都已经走了。 何况,她就穿了这么薄薄一件睡裙。 季雨寒快速的伸手拉住衣服,将被子递到他手里。 来,撕这个。 祁铭逸低头,在自己手背上重重的咀了一口,发出让人暧昧的亲吻声。 然后床下传来白姑娘更为暧昧,更让人面红耳赤的呻_吟声。 “别……。”间隙间还夹杂着白姑娘间断的推拒声。 即便是脸皮厚的季雨寒,也忍不住脸红了起来。要不是她亲眼看见,几乎都相信是真的了。 又过了一瞬,祁铭逸看了一眼门外,才停止了动作。不知是否是季雨寒的错觉,他觉得祁铭逸起身时似乎僵了下,呼吸也重了半分。 季雨寒不敢出声,怕引起外间人注意,只得在微暗中与他默默对视。 过了好久,祁铭逸坐起身来,点亮了灯。床下,白姑娘钻了出来,对着杀手行了一礼,出了门去。 额。 季雨寒有些无语的拉过一旁的衣服披上,遮住了被撕破的睡裙,才坐起身来。 “吓我一跳。”她小声道,还以为采花贼呢。 “大热天的,你身子怎么那么凉?”祁铭逸皱眉的问,方才情急之下碰到,倒让他有些讶异。 “大夫说我体质偏寒,之前在喝药调理。”季雨寒解释着,其实也不算凉,温和而已,只是祁铭逸身子滚烫,衬托出来了。 祁铭逸本背着她在窗前往外看着什么,听她这样说,转回头来,瞧见她还有些微红的脸,讽刺道:“你脸红什么?” 被发现囧状的季雨寒忙伸手捂住脸:“哪有?明明是你们方才……” 他冷哼一声:“这些事风靖寒难道没对你做过?大惊小怪。” 风靖寒平日里也就亲亲她,最奔放的峨眉温泉也没做到最后一步,所以季雨寒还真会脸红。 经祁铭逸这么一提,她一瞬间脸更红了,当下恼羞成怒:“不关你事。” 没出息的样子。 祁铭逸冷笑,转开眼,看了看外间漆黑的天色:“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 “嗯?”季雨寒奇怪的望过去,却低呼出声。 祁铭逸的背上,肩上,布满疤痕,一团一团的。他转过身来,季雨寒更是目瞪口呆,他的胸膛也是,一团一团的黑印。 这不是刀伤。 他的右臂有个刀划开的伤口,长长的一条。 正是上次靖雪成亲那天他受伤被她搭救后留下的疤痕。 可他身上的疤痕却不是如此。 祁铭逸似乎察觉到了她打量的目光,快速拿过衣服套上,遮住了她的视线:“收拾一下,要走了。” “去哪?”这么晚了。 “别问那么多。”他系好衣服,面色严肃。 “方才你爹在外面,你为什么要演戏?”他爹早就知道他带了姑娘回来。 “嗯,还有萧峰。”祁铭逸看了她一眼,目色有些深沉。 萧峰?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季雨寒突然开始紧张,那晚白露告发她与祁铭逸有奸_情,风靖寒自然会怀疑到祁铭逸,所以派了萧峰来打探消息。 想到这里,她迅速从衣柜里拿上四套衣服装好。接过祁铭逸递过来的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利落换上,又带上面纱。 连上紫铭秋铭,一行四人,均穿着夜行衣,杀手抱着她,翻越房顶,去了马棚。 祁铭逸带着她骑马,一路奔波。 不知过了多久,季雨寒感觉全身快被跌散架了,马才停了下来。 天已亮,季雨寒惊讶的望望四周,不可置信。 她的面前,有一座院子,看上去约莫有五六间房大小。 更为奇怪的是,房子处于一片树林之中,郁郁葱葱,望不到边似的。 可季雨寒完全记不得她们是从哪入的树林,只记得祁铭逸骑着马穿来穿去,像是走迷宫似的。 房子周围有多条蛇游来游去,远远望去,就像进了一个蛇窝。 天啦,这是什么鬼地方! 祁铭逸在前面走了,季雨寒慌忙跟上去,走在他身后。 “这是哪?”她扯着他袖子,有些不安的小心避开地上的蛇。 “我家。”杀手头也不回。 “你家不是闵府吗?” “这里也是。” 进了房内,摆设较为简陋,但各项不缺。 “萧峰怎会在闵府?”她有些诧异。 杀手沉默半响:“自然是风靖寒命令的。” “他既然怀疑你,那在这里安全吗?”季雨寒担忧道。 杀手冷哼一声:“此地隐秘,又有奇门遁甲,只要你不乱跑,他找不到你。” 怪不得,季雨寒方才只觉得树林像个迷宫,这奇门遁甲真是博大精深。 “你身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她想起刚刚看到的情景,有些好奇。 祁铭逸盯了她一眼,并未回答,走向屋内。 萧峰回了寒轩楼,正向风靖寒禀明结果。 “我问了闵府的下人,闵易自一个多月前便常带女人回家,前晚也带了一个。昨夜我去时,正遇上两人……。”萧峰顿了顿,有些不好启齿,“两人……行那男女之事,听女子声色并非季姑娘。” 男女之事? 祁铭逸品行不端,却极得女子欢心,常徘徊于各女人之间。 风靖寒还记得他向自己开口讨要季雨寒之事,愿出万两银子换她。 靖雪成亲那日,他还骗得季雨寒帮他。 而白露此前说的话漏洞百出,当时的情景,更像是祁铭逸掳走了或骗走了季雨寒。 “你继续跟着他,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风靖寒问。 “并无,季姑娘的踪迹自那死去的猎户处便断了。”他们找寻了药铺、客栈等等地方皆无所获。 风靖寒眉头皱起,昨夜他一夜未眠,十分焦虑烦躁。而这种焦虑的情绪随着时间流逝演变成恐慌和不安。 她到底去了哪里? 因昨晚上这一变故,季雨寒十分困乏,吃早餐时都在不停的打着哈欠。 祁铭逸瞅她一眼:“去休息养足精神,明日我教你骑马。” 季雨寒没空关心骑马一事,她是的确疲惫不堪,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