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宛若毒蛇一般,在黑暗中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温如言。
若是旁人定然会觉得这眼神让人毛骨悚然,可是温如言却丝毫没有觉得惧怕。
她唇角的笑容嘲讽,声音清冷的回了一嘴儿:“张妈妈老眼昏花,怪得了谁?”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我看看你能笑道什么时候!”
她骂道,身上的锁链子因为她的挣扎发出巨大的响声,惹得刚刚进来的李大人一阵头疼。
这青州府的地方官如今刚刚添了儿子,晚上走不开,只能他来代劳。
恰好他与温如言熟悉,也清楚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便也没有推辞。
张妈妈一看到钦差大人来了,多少还是有些变了脸色的,收起了方才泼辣的样子。
“你可知罪?”
惊堂木一拍,张大人严肃低沉的声音缓缓从黑暗中传来。
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威压。
张妈妈额头冒出了些许冷汗,可还是咬着唇角,不愿意透露分毫。
“草民何罪之有?”
“好好给我招待!不然小心小爷的皮鞭子!”
旁边的狱卒一鞭子甩下来,刚刚好让鞭子落在张妈妈脚边,在地上留下一道痕迹,足见刚刚那一鞭子用的力道之大。
张妈妈吓坏了,当下往前爬了两步想要抱住李大人的腿求饶,可却被锁链束缚了行动。
“大人,律法说了不能动用私行!”
张妈妈看着那高高的举起来的鞭子,当真是慌了,带着哭腔的嘶吼。
张大人的脸上却露出了鬼魅一般的笑容:“不许动用?那律法上难道写了允许虐杀孩童?”
一想到自己先前跟着温如言去救孩子所看到的炼狱一般的景象,他一个大男人也几乎夜夜无法安眠。
而春风楼,竟然就是那些肮脏交易的中间人!牵线者!
这让他如何能原谅!
张妈妈听了他的话,脸色更白。可是清楚,自己犯的事情若是说出来了,怕是绝对活不成!
她闭了眼,咬死牙关不说。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吭声的温如言却忽然动手了。
“我看你还是没明白大人的意思啊,张妈妈。”
温如言生的好看,平日里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
可是如今在这牢房里,随着火光忽明忽暗,她的脸也跟着半明半暗的藏着。
配合着唇角的笑容,怎么都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拿着火钳子夹了一块炭火出来,渐渐靠近张妈妈:“大人的意思呢,是你说不说都逃不出一死,说了至少是手起刀落死的痛快点,不是吗?”
张妈妈当晚被温如言吓得当场失禁,将自己做过的坏事尽数的招了。
红儿和青儿是姐妹,而张年年纪已经不又有体力有手艺,温如言便也没有让她们同行。
将青州府的房子留给三人看管着,又留了些银钱和吃穿用度,便带着初黛立刻。
而严逸飞早在她动身前一天便匆匆离去,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