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老子活的好好的!兄弟,打人不打脸!你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这让我怎么见人啊?”他高举着双手,大声的痛诉。
有屁用,丁尧的心思全在陆知青身上。他利索的从口袋里掏出刚刚的大团结,豪气干云,往身后一甩。
“啥意思?这是啥意思?我这一身的伤还有受伤的心灵,是用这几个臭钱能摆平的?”韩慎继续咆哮。
纸币在半空中打着旋往下降落,凄凄惨惨,像极了此刻的韩慎。
丁尧见陆知青开始抬杠,无奈的放开了掐腰的手。当然,主要是时间地点都不对!
“哦,既然用钱不能摆平,那你捡钱干什么?”陆珍开始怒刷杠精值。
【叮,杠精值+10】
捡,还是不捡?真是个世纪难题!
韩慎弯着腰,真的是要掉眼泪了。这个小娘们太能抬杠!
两天前,他肯定不会把十块钱放在眼里。可是,可是!如今他负气离家,买完车票,口袋里空空如也。没有这十块钱,到找到大哥这段时间,日子要怎么过?
是要面子,还是要里子?真是个好问题!
韩慎刷的捡起纸币,不要脸的塞进口袋。然后他直起腰来,双手摊开,挤眉弄眼的显摆,“怎么滴?这是我的伤残补助金!”
“伤残补助金?丁尧,继续,一直揍到他伤残为止!”呢大衣就是人形二哈,必须给点颜色他看看!
【叮,杠精值+10】
丁尧听话的走上前,他狞笑着压着手指,“咔咔咔”作响。
“不不不,兄弟。”韩慎是真的怕了,他哭丧着脸,拼命摆动双手,疯狂的拒绝!
“咱们都是老爷们,怎么能听小娘们的?咱爷们要翻身当主人!”他眼珠骨碌一转,拍着胸脯口花花。
“爷们?鼻青脸肿的爷们?别忘了,你这个爷们,还是从你娘肚子里钻出来的!”陆珍翻着白眼,她最讨厌什么爷们娘们的说法。
【叮,杠精值+10】
丁尧失笑,只要不是针对自己,陆知青怎么看怎么可爱!
韩慎气的跳脚,奈何头时地利人和,他都不占优势。他气恼的把头发揉成一团,用渣渣的眼神看着丁尧。
想他韩慎,称霸大院这么多年,今日终于被雁啄了眼,遭报应了!
他抱头蹲地,无语望天:“你们怎么这么没有良心,至少请我吃顿饭呢?”为了混口吃的,他也是够拼的。
这个?行吧!
正好跑了一圈,又打了一架,大家都饿了。
半个小时后。
他们三个坐在一家私人小铺里,一人一海碗米粉,嗦的满头大汗。
“真香!”韩慎已经拾掇干净,除了黑眼圈,他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此刻,他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往嘴里扒拉着米粉。雪白的米粉爽滑劲道,搭配肥嫩鲜美的野生菌,每嗦一口都是享受。
嗦完米粉,他端着粗陶碗,拿筷子不停的撩拨,然后小口小口喝着汤。他“嘶嘶嘶”吸着气,嘴唇辣的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真辣,可是又好过瘾!”韩慎苦着脸一口饮尽浓汤。他用手背擦擦嘴,满足的打着饱嗝,咋咋呼呼说道:
“兄弟,以后就是我亲哥!”
“哦,那我是你什么?”
韩恪今天躺在床上右眼皮直跳,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自然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等他起床接到老头子电话,突然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有了一丝敬畏。
电话里,老头子中气十足的咆哮了近十分钟,其实归根结底就只有一句话:韩慎那个混蛋离家出走了。
哟,还挺时髦的,这小子居然学会离家出走了?带着压岁钱,一大包衣服,以及介绍信,看来是早有预谋的。谋定而后动,兵法学的不错。
韩恪被气笑了。
韩恪笑了!韩恪居然笑了!如果有微博,这一定是县政府的头版头条。
韩恪是今年年初来的龙山,甫一出现,那通身的气派,就震慑了整个龙山县城。
可惜,这韩恪是个冰美人。今天居然笑了,不知道是为了哪个小妖精?
一日两餐,韩恪花了将近一年,仍旧不能很好的习惯。八点半,他准时出去觅食。在单位食堂,国营饭店,私人小铺之间纠结。最后,鬼使神差,他脚步一拐,走向了小铺。
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韩恪刚走到小铺门口,就听到一个熟悉到腻味的声音,咋咋呼呼说道:
“兄弟,以后就是我亲哥!”
“哦,那我是你什么?”韩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