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K记饭桶(一)(2 / 2)师妹总是一语致死首页

借到何山的手,方雀心里安稳了不少:这下,总不会沦落到和容海一队吧?

她窃喜,再回神时,前边的何山已经一脚迈进了拱门。

方雀连忙跟上,她身后的容海伸出手。

被容海抓住肩膀的一瞬间,方雀利落抽开衣带,扒下外袍,打算来招金蝉脱壳。

正这当,映在脸侧的星光微闪,尖尖细细的声音叫道:“组队完毕。”

温暖橙光涌入眼帘,容海拎着一件外袍在旁边说梦话:“姐姐,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这有外人,我害羞。”

乍一听到容海的声音,方雀眼皮一跳,下意识紧了紧牵何山的手——

还好,何山还在。

可是,不是说两两组队……

他们三个人之中,有谁不是人?

无限流剧情,这就算开始了吗?

容海没等到方雀的回答,便又唤了一声:“姐姐?”

方雀松开牵何山的手,僵着身子转过头,挑眉:“你扯我衣带干嘛?”

容海捏衣领的手指动了动:“?”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这简直是人赃并获。

夜风吹来,仅着中衣的方雀有些冷。

她转开眼,用漂亮的下颔线对着容海,空出一只手招了招:“衣服还我。”

少年似乎不计前嫌:“好。”

他将外袍乖乖递了过去,等方雀接过,又猛地一拽,试图将方雀拉入怀中。

衣料收紧的一瞬,方雀痛快松手。

被自己力道弹射出去的容海:“……”

接着就是“咚”地一声。

方雀转过脸:“你怎么平地还摔跤?”

容海跌坐在墙角,不知撞到了什么机关,一卷极厚的羊毛挂毡从顶部滚落、铺开,正好遮住了入口。

羊毛毡太长,边角不幸搭在容海头上。

少年哼唧着弹到一旁,皱了皱鼻子。

何山闻声望了过来。

方雀神色如常,眯起眼去看抖落的羊毛毡。

羊毛毡很脏,一缕一缕的毛打着卷,中部呈绛红色,下部边角处隐隐发黑。

羊毛毡上绣着三段小字:

洞房花烛夜,新嫁娘却不知所终。

各路宾客还在前厅热热闹闹地吃酒,新郎官即将进入洞房,你能找回新娘吗?

注意,如果喜床是空的,新郎官会很伤心;如果新娘找错了,新郎官会很生气。

新婚之夜落泪发怒不吉利,在场的宾客一个都逃不掉哦。

小字是比底色更深的红,看久了叫人眼疼。

方雀扶住额角:

无限流不无限流的她不知道,不过,这会场里的灵异事件怕是要开始了。

她这般想着,忽觉一道目光正凉凉地打在自己身上。

方雀侧过脸,却见身边的何山目视前方,眸色有些散,没在看羊毛毡,也显然没在看她。

何山一路以背影示人,这是方雀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一双瞳孔漆黑,唇色却浅淡,左边耳垂下有一截不起眼的疤。

方雀盯着那道短疤顿了一秒,复又转开眼,走到房间中央。

正如羊毛毡上所写,这是一间红彤彤的喜房。

屋子不大,也没有太多花花绿绿的东西:

墙角倚着高高瘦瘦的高粱杆和大葱,小茶桌上摆着一碟点心,喜床头尾一边插着三支白蜡烛。

方雀走到门边拉了下屋门把手,屋门打不开,门外挂锁头的地方横插着一块小木条,透过门缝仔细去看,可以看到那块小木条被削成了一把小宝剑。

桃木剑。

这屋里,全都是些辟邪上供之物。

方雀:……

她将眼下的处境理解为冥婚主题密室逃脱。

那方容海看完了羊毛毡,正想往方雀这边凑,何山却像个佛门钟磬,四平八稳地往两人中间一杵,容海没瞧他,人却是在原地定住了:

“姐姐……”

方雀脸黑得像吞了只死耗子,幽幽往那边一望,容海就哑巴了。

屋内再次寂静一片,三人各怀心事。

容海洁癖,迟迟下不去手翻找,他贴着墙转了两圈,冻着脸掐诀念咒,一路走一路轰,颇有泄私愤的嫌疑。

方雀百无禁忌,碰巧容海在前边暴力开路,她就在炸出来的碎屑里一通翻找。

何山维持着大佬的清高,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喜房是新房,干干净净的,没有太多背景故事的痕迹。

方雀最终只找到一小片带字的草纸,草纸上下两端呈焦黑色,许是被容海术法的火星烧掉的。

仅剩的一小片上没什么信息,只有两幅用方框框起来的简笔画,画的是同一株草。

草,一种植物。

真就离谱。

方雀咬着牙,将硕果仅存的小草图收进袖口,又走去瞧那卷羊毛毡。

羊毛毡入手,比想象中要硬很多,凑近还能闻到一丝独特的味道,腥,还有一些脂粉气。

那绛红色不是原来的颜色,大概是血。

方雀捻着指尖,抬头去看屋顶。

“刷……吱吱……”

这声音响得不紧不慢,在满屋寂静中显得尤为刺耳。

三人齐齐看向房门。

“咔嗒。”

夜风拂面,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