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7 章(2 / 2)偏执沉迷首页

洛橙:“?”

“但是,只要你去了,我就会知道。”男人低笑告诉她。

覆着后脖颈的力道,也随着这句话倏地加重。仿佛在说:这是下场。

“???”肩膀因为后脖颈的麻痛,条件反射地轻耸起来。洛橙莫名笃定,这个男人,绝壁是故意吓她的。

洛橙客气又配合地扯了个笑,点点头,以示尊重。

呵。她对别人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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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诫”过后,这座房子的主人也像是消失了,没再出现过。

虽然给洛橙留下了极其宽广的心理阴影面积。

每次回卧室,都像个高逼格偷窃者过红外线障碍似的,得先轻手轻脚挪到阳台边,悄咪咪掀开帷幔,观察一眼阳台上有没有人。

洛橙这两三天想着比赛的安排,晚上也没什么困意。

因为这样的赛制,多少有点开盲盒的乐趣。你可能选到的是自己喜欢的歌手,可能爱听他唱歌,等一露脸看见真人,兴趣又大打折扣。

复赛第一场,洛橙定的策略同海选类似。既然是只有剪影,也不必想太多搞得花里胡哨。看影子跳舞,不如看皮影戏唠嗑。

况且灯光一打,矮子能拔高,胖子能拉长,大家身材看着都能不错。与其在第二场看见真身让人失望,不如好好唱首歌。

连那些一早有合同在手的歌星演员爱豆在内,初场一共三十个人。第一期节目时长两个小时,撇去导师和嘉宾的一些采访点评,留给他们每个人的时间并不多。

能让后期多剪一些自己的片段,除了实力,也得有些话题度。

比如,虽然导师和嘉宾都知道他们各自是谁,还是要在后台作出并不知情的演练。或“引导”,或“猜测”,带着观众往节目组所需要的、或真或假的路上欢腾狂奔。

那她首场,不如不要脸地蹭蹭热度。选一位咖位不太可能来参加这类综艺的歌星的歌……

洛橙想事情的时候,又习惯性地咬了支橙子味的女烟,指尖拨弄着那只火机。

虽然从没用这只火机点过烟,洛橙却乐此不疲地,每次都趁它火势渐小之前就充满丁烷。好像这样,有些事情就永远不会消弭,永远都会存在。

金属扣盖,发出依旧清脆的一声叮——

“哪来的?”是简珩的声音,语调听不出喜怒。

她身后,仿佛还能感受到男人满身风尘仆仆的寒意。

扎着她那些永远用不完的黑色皮筋的洛橙,头皮倏地一紧。

“你……”不知道他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洛橙转身,下意识地单手把火机扣盖阖上,牢牢攥进掌心,“你回来了?”

潜意识里,身体作出的反应最真实。像是有陌生的意念在支使,要她把东西藏起来。

只是金属扣盖,又发出不合时宜的一声“嗒”。在此刻只剩遥遥海浪的阳台上,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把女烟从嘴里拿出来,努力笑得让自己看上去不太紧张。

虽然明明没什么可紧张的。她只是藏了只旧款的男式火机,并不是趁金主不在家,藏了个旧情人。

知道简珩问的是什么,洛橙还是举着烟试着说:“便利店买的,我只是……习惯这个味道,没有想抽。”

简珩垂睫,对她的解释恍若未闻,视线落在她攥紧了的右手上。

异常维护的动作。像藏什么见不得人、又怕被人觊觎掠夺的心爱之物。

“给我。”男人声调冷下来。不耐和沉戾,不加掩饰。

洛橙攥紧那只陪了自己七年的火机,抿着唇,默不作声地作着无谓抵抗。

不是所有的临海城市都温暖,海水里也会淬冰。男人摊着指节,“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柔软卷翘的长睫,做不了自己主地垂下来。

洛橙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有这么乱的掌纹。

像被人用鱼线,硬生生切拉出一条条直线,割裂原本的排列。

火机四散的棱角抵着掌心,洛橙紧着牙,牵扯得额角隐隐生痛。

终究抬手,松开。

简珩垂睫瞥了一眼落在他掌心的男士火机。是旧物。

“谁的?”男人问。声调有些难抑的紧。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洛橙不作声。

海风鼓着阳台连接卧室的帷幔,鼓出个虚张声势的人形。

看着洛橙不和他对视的沉默,男人又像是突然放松起来,扣开火机,点燃,漫声问:“很重要?”

简珩的问题,她一个都答不上来。

却还是下意识地轻嗯。

男人轻呵了一声。像是有些意外她会承认。

手腕伸出阳台围栏,点燃的火机在指节间沉缓地轻旋。

孤立、悬空。

洛橙的呼吸,不可抑制地沉闷起来。

不知道怕的是他一失手,那只火机就要掉下三楼,碎成零件。

还是看着火舌在他指节间舔.舐,格外触目惊心。

男人的指节,突然像轻散开的烟花。连失手都懒得伪装。

旧物自由坠落。

心跳骤滞,闷痛袭来。

“别忘了,”简珩笑得轻慢,直到明确地听见金属和庭院里山石碰撞的声音,才转身盯着她的眼睛,轻拍了拍她的脸。指腹上的粗粝薄茧,似乎还带着热烫的焦灼,缓声对她说,“你是谁。”

洛橙笑起来。

像戴上她那张漂亮的、愉悦的、喜剧演员的面具。

绵磁的声线,琅琅对他说:“好。”

阳台只剩一个人。

指甲抠住粗糙的石质扶拦,洛橙垂睫,望着楼下庭院里看不清的泥泞。

从高塔跳进牢笼,本来就是她自己的选择。

漂亮的甲面,像半透的蚕茧。

外延、脱壳,和皮肉说再见。

笑碎进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