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宁的大伯母高彩凤泼辣惯了,这些年被时雅琴压在脚下,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撒不出来,今天听她阴阳怪气的几句话,瞬间炸开了,“时雅琴,你说我们不去给老四扫墓,那你又去过几次?不要说老四了,恐怕你爹娘的墓在哪,你都找不到了吧?”
时雅琴被她噎得一下子就红了脸,气得指着她就要开骂,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时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院子口,过分清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着水光,干净澄澈,就像是一面镜子。
正如他们说的那样,时湛的坟堆上已经爬满了半人高的草,时君庭夫妇的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以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清理过了。
时安宁并不在意,他很久以前就知道,时湛在他父母死后,伯伯和姑姑联合起来想要把他赶出竹楼的时候,他就对他们没了期待。
父亲不在意,他也没有必要耿耿于怀。
“安宁呀,你回来啦。”一直在旁边隔岸观火的二伯母柳云霞,也发现了时安宁的身影,精明的她率先热情地和时安宁打了招呼。
时安宁默不作声,点了点头,没有叫人,径直朝竹楼的方向走去。
时安宁的大伯时渊老脸一板,想要发火,想到他背后的柯林,只能强压了下去。
心中暗骂,这个小兔崽子,去了他妈身边只一年的时间,坏毛病全学会了。
“安宁呀,我们等你很长时间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妈呢?”刘金龙笑眯眯地疾走两步,拦住了时安宁的去路。
所有人都探着头朝他来的方向张望。
没人?
怎么可能呢?几个人心里暗戳戳地想。
时安宁抿着唇,将他们那副闪着精光的样子,全都印进了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