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景扬盯着看了几秒,程安就有些紧张起来,抱着杯子的手忍不住紧了又紧,她太清楚景扬对自己的影响了。
离他这么近,她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景扬勾了勾唇,着迷地看着她的脸蛋,一寸一寸染上粉色,一直蔓延到耳尖,细细密密的睫毛下,清澈的眼盈动。
感觉脸上有些发烫,程安忙低头假装喝水,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让空姐过来,问一下她的位置收拾干净没有,收拾好了,她就坐回去。
好在身边的视线很快就移开了,程安闭了闭眼睛,悄悄舒了口气。
一时间,没人开口,安静下来。
机舱的温度很快就低了下来,程安重新把外套披在身上,靠着椅背,准备闭上眼睛睡一觉。
耳边是景扬敲键盘的声音,不是很响,但能感觉出来挺忙的样子,旁边的小桌上还有陶吉刚刚送进来的一堆文件,看起来像是要签字的。
分明都这么忙了,干嘛还要过来一起团建?
程安抿抿唇,看着景扬的侧脸,下颌线分明的棱角,一如他本人一般,从来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心,这次怎么会......
心里头顿时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酥痒,想问又问不出口,不问又忍不住胡思乱想,程安盯着景扬的后脑勺发了呆,真是有些搞不懂这男人怎么想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敲键盘的声音慢了下来,男人忽然转头,无声地看着她,挑眉道:
“还没睡?”
程安怔了三秒,脸颊上瞬间升腾起热意,窘迫感藏都藏不住,像是偷看被人抓包一般,怎么想怎么丢人,急忙说道:
“我没偷看!”
听到景扬的低笑声,程安就恨不得立马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哀嚎起来,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下好了,景扬肯定觉得她就是在偷看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程安咬着唇,翻了个身子,背对着景扬,重重地掐了自己一把,自暴自弃地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没偷看你。”
景扬没说话,目光落在她身上。
及腰的长发凌乱地散开,有几缕还勾在外套上,裸/露在外的肩膀有些发抖,拧了拧眉,伸手拿过一旁的毯子,披在她身上,顺手把夹在衣扣上的头发撩了出来。
程安动了下身子,没有转身,小声说道:
“谢谢。”
景扬顿了下手,忍了忍,“嗯”了一声,转头合上了电脑。
感觉到旁边的靠椅微微下沉,程安暗暗猜着,景扬应该也是要休息一会儿吧,没有细想,脑袋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呼吸声渐渐平稳,景扬躺在一侧,看着身边安安静静的女人,身上馥郁的清香淡淡的,是他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她走后的每一个晚上,他都会梦到,梦到淡淡的香味,凑近又远离,轻盈如水一般,想要伸手抓住,却又迅速从指缝间溜走,怎么抓都抓不住。
明明胆子那么小,却又那么胆大。
程安睡得迷糊,打了个哈欠翻了身。
托腮睇了她许久,景扬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蛋,一点一点勾勒着她的轮廓。
程安啊......
他的妻。
终于忍不住,把人圈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额头、眉眼、鼻尖......最后落在唇瓣上,正要继续。
“刺啦”一声,舱门被人猛地拉开,景扬瞬间冷了脸,眼神不善地看向来人。
“二二二二少,”陶吉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少电话。”
景扬冷眼看着他,陶吉不是金哲,小心思多得堪比景明,接过电话,压了压声音,颇有些不耐烦地开了口,
“说。”
电话那头的景明喝了口茶,好心劝道:
“景扬,哥劝你一句,别太心急,嗯?你太着急容易把人”
话没说完,又被掐断了,景明骂了一句“我艹,挂老子电话挂上瘾了你!”
景扬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扔给陶吉,“出去。”
陶吉看着景扬怀里的人,硬着头皮,顶着有可能被老板骂死的风险,劝道:“二少,少夫人挺不容易的,您就别”跟狼见了羊似的,瞅着怪吓人的。
怀里的人蹙着眉头动了动,嘤咛了一声,有醒过来的迹象,陶吉连忙闭上了嘴。
“出去。”景扬重复了一遍,语气森然,他和程安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置喙。
好吧,陶吉不敢再劝了,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时,正好看到景扬小心翼翼地给程安盖毯子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着,分明就爱得要死,偏要一脸高冷地装不在乎。
但凡二少要是跟他陶吉一样这么聪明......景氏估摸着就要凉凉了......陶吉摸着下巴,二少还是继续保持好了。
——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程安揉着眼睛,忍不住咕哝道:“到了吗?”她感觉睡了好久,像睡在火炉边一样,暖烘烘的。
慢吞吞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情形,愣了三秒。
下一秒,程安瞪大了眼睛,嘴巴崩得紧紧的,生怕自己叫出来。
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她会在景扬的怀里???
难不成她自己滚进去的????
趁人还没醒,赶紧撤出来,万一景扬醒过来发现了,又误以为她在占他便宜,怎么办?
程安屏住呼吸,先把身子挪了出来。
景扬没有醒,欧耶!
再把脑袋挪出来的时候,不经意间一瞥,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