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一直有所猜测,在当初得知兄长的弟弟连同舅妈以及我的祖母,都是因为突然得知我舅舅战死的消息,所引发的连环反应,尤其当年那个传递消息的人一直没有抓到时。
沈家的敌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真的要说一个的话,你最先想到的会是谁?”
南晰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似平静的转过身去,继续写了字,但她的左手刚才因为用力过猛,整个手都肿的不行,盼夏刚给她上了药,此时的手掌源源不断传来灼痛感混合之药剂所带来的刺痛,就仿佛有人每时每刻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棍不停地抽打你的手心,愈发的让她无法沉下心来,可是这是现在最要不得的。
无论是他母亲的死亡,还是舅舅的死亡,亦或是祖母舅妈,甚至那个尚未出世的婴儿,和前世的她,以及她的孩子,是不是有人在针对沈家,不不不,现在并没有证据能把这些事件联系起来,她不能这么决断的下定义,南晰看不清她的眼前,仿佛有一团巨大的迷雾,她进也不退也不是。
案牍旁的烛火晃到了她的眼睛,她闭上眼想起那个逆着光的少年,与她儿时曾经见过舅舅身披铠甲炼武的画面身影渐渐重合,难道那个少年是他的表哥?仔细想来,表哥前世确实去了战场,只是她并没有听到过表哥要班师回朝的消息,她猜不明也想不透,也许她再也没有机会知道的是谁了。
“小姐小姐!”
盼夏的喊声,让她回过神。
“小姐是不是傅家?!”
“确实,论起来沈家真正的对手从来都只有傅家,可是仔细想来,这又是傅家能轻易打破嫌疑的关键点。
不过现在一切都没有证据,只能说傅家是最大的嫌疑人。
而且这些来追杀钟行的人武功高强,那人所带来的官册也是真的,能拿到这东西的人绝非一般人。
再说舅舅当年,他对战场上发生的情况了解的不多,因此不做评判。
真正值得怀疑的在于那个选择了恰当的时期来沈家报信的人,事后还离奇的自裁谢罪了,怎么想都处处透露着诡异,只不过当年不知道什么情况,接连失去家人祖父大概也无力应付这些,并没有深究下去。
不过现在中型手中握有沈将军的信件,等沈家表哥来了以后,我们才好再做打算。
至于我为何是借我被刺杀一事把事情闹大,实话和你说,你家小姐其实没有多少信心,这次真的能为沈将军报仇,一来证据缺乏,年代久远,二来只有钟行一个人证,如幕后之人真的有傅家的手笔,那恐怕我们最后惩戒的也只是表面上的凶手。”
“盼夏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你如果能多个心眼,我也能放心不少。对了我吩咐你的事可都办妥啦,那是现在顶重要的事。”
“小姐,放心吧,侍卫现在,大概已经在路上了,虽说要费些时日,但肯定能在四日内赶到,明天小姐还要和那赵县令虚与委蛇,今日还是早些休息,养精蓄锐的为好。”
盼夏点点头,又把南晰从书桌旁拉开。
他这个人虽然粗心,但也知道小姐有个小毛病,每当心中有事儿或情绪烦闷的时候,总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写大字,洋洋洒洒的写上几百张,都不知道累,明明现在手都受着伤,也不知道多疼惜自己一点。
罢了罢了,小姐不懂事,当然要她们这些丫鬟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