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七章 包君满意(2 / 2)枕水而眠首页

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扎在那里并不会流血,可总是忍不住去碰、去拉扯,以一种痛掩饰另一种痛。

“还是……你很会讨好他?他帮你赚到八个亿,你给他什么回报?”

他想知道他们交易的条件,疯狂地想,却又害怕真的知道,像一头被追逐的猎物,既想回头看一看枪眼,又担心枪口就在脑后。

“应该比我贵吧?”

他好似一个真正的床伴,与她讨论价格,尽管——

被比较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许眠仰躺着与他对视,不以为然地扬起嘴角。

“你猜?”

简单的两个字像刀子一样剜进他的胸口,他一把揪住她的衣襟,“你敢?!”

她咯咯地笑起来,天真又烂漫,“你自己不愿意碰我,又不让我碰你,怎么?别人碰也不行?”

“……”

“假如我真的和你离婚,自然是要和别人在一起的。”她说。

相比他的纠结,许眠豁达多了,怕他理解得不够彻底,她用双臂环上他的颈项,将他拉向自己,柔软的毛衣贴上他光洁的皮肤,有一种毛茸茸的痒感,他不是一个怕痒的人,却还是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躁动。

她仰头吻住他,比他吻得细腻,也比他吻得投入。

像遇水即溶的糖霜,在他口中慢慢化开,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样的甜了,甜到让他有些意乱情迷。指尖从他的后颈一路向下,沿着脊椎细细描摹,仿佛要摸透他身体的每一根骨骼,温度一点点攀升,融化他身上那层薄薄的冰。

他清晰地听见它们碎裂的声音。

然后她继续说——

“就像这样……”

她在他耳畔呢喃,如咒语一般,向他描述假如她和别人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情形,极尽生动、极尽详实,甚至是身体力行地向他展示。

顶着最懵懂可爱的面孔,干着最邪恶嚣张的事。

白嫩的小手解开他的皮带扣,再一点点从他腰间抽出来,然后是纽扣、是拉链,是……

她笑嘻嘻地举例说明:“还有这样……”

晏初水再也绷不住了。

他一把握住她放肆的手,高高抬过头顶,眸色比黑夜还要暗,他恨恨地警告她:“我们还没离婚,如果你婚内出轨,我可以主张赔偿……”

她嘟着嘴无所畏惧,“我说的都是离婚后的事,你急什么?”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他压低声音,沉沉地说,“要么离婚,要么你什么也别想。”

“原来我还没有触到你的底线啊……”她又惊又喜地说了一句。

眼眸亮闪闪的。

原来初水哥哥这么喜欢她呀!

“你——!”

是的,她看穿了他的焦虑与不安,还有……

如火般的暴躁。

他其实并没有真正想过,和她离婚意味着什么,而许眠偏偏要告诉他,假如离婚,她就会投入别人的怀抱,她怎么吻他,就怎么吻别人。

她、干、得、出、来。

这也是真正激怒他的地方,怒火从心头蔓延,侵吞全部的意识,他再度堵上她的嘴,将她重重压在身下。

冰封的身体已然解禁,拘束变为主动,勉强变为索取。

愈演愈烈。

几近凶狠的吻像狂风骤雨从她身上席卷而过,将过往碾成支离破碎的残渣,又重新揉成一团,与许眠交易,就是与虎谋皮,他忽然觉得无比刺激。

他的确没必要敷衍,也没必要愁眉不展。

他本来就是渴望她的,不是吗?

渴望拥抱她、渴望占据她,哪怕心头压着那么多包袱,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也不能掩盖肉体的原始欲望。

他不得不承认,许眠的理论在某种意义上是对的,她可以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同时将他推进深渊。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喜欢只是一种主观意识,并不包含其他深意,也不会被外物裹挟。

喜欢就是要和他结婚,占有他、得到他。

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最初的最初,晏初水以为自己是猎人,而她是掌中的猎物,现在他才明白,一个优秀的捕猎者往往会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他才是她的猎捕对象。

而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假如感情是一种单一的情绪,那么欲望也一样,下一秒的你死我活,并不能妨碍这一秒的抵死缠绵。

就算是个床伴,他目前也是最合法的那一个。

唇舌火烫,肌肤相拥,他将她揉进怀中,如同抱着过去的回忆,回忆是有些冷的,他用温暖的身体将它们焐热,沉沦就沉沦吧……

他对自己说。

大不了没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