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川不假思索就上来扶住她,她僵了僵。
苏夏瞟过来一眼,见到床单上那一片狼藉,禁不住“哎呀”了一声。
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她闭上了嘴。
又见初歆这时候羞窘无地的模样,她连忙试图解围:“陆博士,还是我来陪她吧,女生宿舍你呆久了不方便。”
陆行川默了片刻,终于退后一步。
“放心,我一定替你照顾好她。”苏夏豪爽地保证,“哦,你还买了姜糖啊?我会记得泡给她喝。”
陆行川仍然只是望着初歆。
直到她小幅度点了下头。
最后,他把初歆的病情具体向苏夏讲了一遍,交待完所有注意事项,终于道谢离开了。
初歆脸上已经烧得不行。
她也分不清是病得,还是怎么回事。
苏夏笑嘻嘻:“他对你可真好啊。”
苏夏还是很义气的,周末放下别的事,就照顾了初歆一整天。
晚上的时候,初歆觉得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烧全退了,痛经的症状也基本缓解,不过感冒还没有好,喉咙有点疼,又一直咳嗽。
她知道这种病就是需要时间,急不得,急也没用。
在她完全康复之前,肯定还是不能把病毒带给他的。
她给陆行川发了条信息,选用最乐观的措辞,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告诉他,最后让他耐心再等几天。
等她彻底好了,就回去。
周一开学,初歆戴了口罩去上课。
小小的感冒还不至于影响到她学习。
开学前两周,这学期选的课程还可以改动,所以第一个星期她基本上都赶在各个教室之间试听各门课程,为最终的选课做参考。
这一来,时间就排得非常满了,她也就没太有空闲去想别的事情。
不过每天早晨下楼的时候,宿管阿姨都会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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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有人”给她送来的早餐。清淡营养的食物,正好适合感冒的人吃。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她还能再收到“有人”送来的一包东西。包裹里有她每天需要的水果、补品等等,他亲笔写给她的注意事项也附在里面。
虽然暂时不能见面,但他的关心照顾依然这样周到,无处不在。
她的心情不由就好了些。
格外盼望能快点再见到他。
周末之前,初歆专门去校医院做了一个检测,证明她身体的病毒已经清除干净,现在完全康复了。
拿到结果以后,她第一时间冲回宿舍,飞速装好所有行李。匆匆向苏夏道过别,人已经不见影了。
一路兴奋赶到他们即将开始新生活的地方。
她提着箱子站在门口,按下门铃。
之前她特意嘱咐司机不要告诉他她过来了,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可她心脏怦怦跳着等待,左等右等,门却始终没有开。
不见一点动静
最后,她自己拿钥匙开了门。
进门的一瞬间,直觉就告诉她,里面并没有人。
她觉得自己是激动得糊涂了,竟然没想到他会出门这种可能性。
站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她实在太迫切想见他,一时也就顾不得什么惊喜计划了。
于是直接给陆行川打了电话。
等他接起来,她也完全没有心思做铺垫,干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默了片时。
“你在?”
“在家啊。”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心跳快得连成了一片,但她终归还是大大方方说出来了。
嘴角不自觉往上扬。
然而,她没有立刻听到他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再告诉我。”
他的态度安静镇定,与平时无异。
但初歆听出来这背后的潜台词
“那你呢?”她掐紧了手心。
稍顿以后,他似乎是极淡地笑了笑:“我就不过去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对初歆来说,就如迎头浇下的一桶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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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我、我已经、已经都好了去、去查过了,我”她舌头打了结,一时话都说不囫囵,还是拼命在努力说清楚。
“我知道。”他依旧淡然优雅。
可他也只是“知道”,没再有别的表示。
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初歆受不了:“你你在哪里?”
他沉默。
她又问了一遍,这次稍微镇静了一点,却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口吻。
最后他说:“酒店。”
之前他在城一直住的就是酒店,哪怕他承诺要留下陪她,要慢慢追她的那段时间,他也没有找固定的房子,就住酒店。
当初她以为是因为这样比较方便,后来她明白了,其实他就是随时在准备离开。
她环顾四周,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一丝人气儿。显然,这几天他从来都没进来住过。
他就没有打算搬进来。
周身的血液彻底冷却,她害怕到极点,反而没有那么慌了。
“以前那家酒店?”
“不是。”
“给我地址,我过去找你。”
可他的回答是:“歆儿,我们还是冷静一段时间吧。”
“冷静?”初歆觉得这肯定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一个词,“我冷静不了。”
“歆儿”
“我现在去找你。你不告诉我地址,那我就慢慢找。”她抹掉一把眼泪,“我可以一家一家去打听。”
她说到做到,已经准备出门。
“等等。”
终于,他轻叹了声。
“你等我过去,我们谈一谈。”
其实陆行川没有让她等很长时间,但这样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到无法忍受。
直到他进门的那一刻,她才像忽然又活了过来。
没有任何想法,就扑上去,紧紧拥抱住他。
他没有抗拒,没有回应。
她吻上他的唇,一个青涩而热烈的吻。
依然,他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
终究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甚至不如原点
初歆不甘心,想要再尝试的时候,听他轻声启唇:“我们还是先谈一谈。”
她抬起眼:“你要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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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她的眼神令他沉默。
但他终于下定决心:“歆儿,你真的想好了么?”
初歆只觉得荒唐。
在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你还需要问我这个?”
他站在原地。淡若琉璃的眸底,无边的空虚铺开,寂然,疏离,令人看不透。
许多琉璃又似碎在那里。
“你真的想好了,”这次他说,“要一辈子和一个废物在一起?”
初歆整个人呆住,意识被清空。
这每个字仿佛是伤人伤己的刀,等他说完,也不知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伤势更重。
“不是这样!”她反应过来,加快语速解释,“那天你听到苏师姐说的话了是吧?她没有说你啊,你不要胡思乱想。”
其实当时她就发觉他应该是听见了,但后来他们一直没有见面,他在其他方面也表现得一切正常,所以她就没再想那么多。
“我知道。”然而他不为所动,“但道理就是那样的,我不希望你也要花很多年最后才想通”
“什么道理?我们又不需要异地恋。”
陆行川静静看着她,那眼神过分清醒。
“歆儿,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甚至都不能好好抱你一下。”
他垂眸。
“我的确发现,我是一个废物。”
他就在她面前毫不讳言承认了这些。
把自己所有的光芒和骄傲,一片片,带着血,剥下来。
初歆心疼得发抖,拼命抱住他,一下下轻抚他的背。
“那只是特殊情况。不过是件小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这次过去了,下次呢?”他却淡淡在笑,“你交了个废物男朋友,连这么一桩小小的考验都没法通过,你还指望日后要和他过一生”
“我不许你这样说他!”她在模糊的泪里,蓦然喊出来。
然后她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已经按住他的手腕,把他的人抵在墙上。
默然无声的气氛横在他们之间,把咫尺之间的空气压得沉重。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温柔揩去她眼角的泪。
眼底也同样的温柔。
“歆儿,两个相爱的人未必就适合在一起。”
刹那之间。
初歆神经中已经绷到极致的那根弦,断了。
她捏紧他的衣领,乌黑痴怔的大眼睛盯住他。
轻声:“适不适合,那我们来试试。”
在陆行川反应过来以前,他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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