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香后退半步,低头认错:“是,姑娘,我不敢再乱宣扬了。可是……可是……”
她脸色很是不甘地再次抬头看向吉氏,言道:“可是当初萧夫人要从国公府把您接走的时候,是当着老太太和国公夫人的面亲口答应的,一定会把咱们侯夫人留给您的嫁妆归还,老太太这才舍得答应让您进侯府备嫁。一来是您从国公府出嫁毕竟不如从侯府名正言顺,二来也是看在萧夫人态度极其热情,以为她改了性,不是多年前恶待侄女的人了……可是,谁知道萧夫人嘴上说的和做的不一样,您进了侯府这么多天,娘亲嫁妆的影子都没看见呢,我这不是替您着急吗?老太太手里还有当年嫁女的嫁妆单子呢,萧夫人怎么能不认账呢……再说,太后娘娘都知道这件事,萧夫人却不认了,难道是想让您两手空空嫁到王府去不成?那么皇家的脸还往哪儿搁?”
嗣香这一通言语,比刚才语速还快,却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让吉氏拦也拦不住,满店里的人都听了个明明白白实实在在。
嗡……
店里顿时就议论起来了。
原本大家都是悄悄关注这边,悄悄打量,窃窃私语的,但是现在多半都忍不住开始了明目张胆的讨论。
而且大家都不傻,知道嗣香这是故意往出说,就是要大家知道的。
所以,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于是,一时间,金毓斋一楼大厅里连客人带伙计好几十人,以及里边几个雅间的客人都闻讯出来看热闹,一边看一边议论。
谁也不成想今天随便逛个街,就逛出了这么大一件八卦。
牵涉皇家呢!
吉氏又急又气又羞耻,忍不住指着嗣香骂道:“你这丫头到底是听了谁的指使,怎么胡说八道的,故意挑拨我和庄宜侄女的亲厚感情,你……你真是居心叵测!你让庄宜跟侯府交恶有什么好,让她没有娘家,出嫁之后不是要吃亏吗,你是故意害你的主子才要编排这种根本没有的事情吧!庄宜,你可不能轻饶了这丫头,她没安好心,一定要好好审问她是被谁指使来害你的,哦对了!”
吉氏福至心灵,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我明白了!庄宜,这说不定是王府里哪个不省心的姬妾干出来的好事!收买了你身边的丫鬟,让她专门害你,以后等你进了王府好慢慢儿磋磨你,这真是黑了心啊,你可要好好查一查!”
这番话一出,周围议论声更大了。
“真是越王府姬妾干的?”
“你傻吗,这也信!”
“到底这事是真是假,萧夫人真的私吞了嫂子的嫁妆?”
“当年川南侯的女儿去舅舅家,恍惚还闹了一阵风波,回去问问咱家老太太就知道。”
“就算萧夫人说的是真的,她在这种地方嚷出来也够笨的。”
说什么的都有。
萧庄宜看吉氏竟然气急败坏之下,把脏水泼到了越王府的姬妾身上,差点笑出来。
真是愚蠢!
弄得她倒是有点胜之不武了。
“萧夫人,您说什么呢,什么姬妾的,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怎么听得懂。”萧庄宜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