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想起铁凤坐在楼边的情景,黄博华还是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幸好,幸好有惊无险。
只是不知铁凤这傻娘们什么时候能转过弯。
黄母目前还没听说儿媳妇被人强迫结扎的事,仍然以为儿媳妇是被不干净的鬼祟附体了,在门口烧了一刀纸后,又煮了一瓦罐米汤祭天。
神神叨叨地弄完这些,也没叫儿媳妇起来,自己去做饭。
做好后,把饭盛出来,端到床头让儿媳妇吃。
黄博华吃过饭后,见铁凤没什么异样,也不像要寻死觅活的,就悄悄嘱咐两个孩子,看好她们的妈妈,如果有任何事,赶紧到外面喊人。
两个闺女点头答应着,黄博华又骑车走了。
黄博华心情仍然有些郁闷,一时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
要是姜鸿宇在就好了,他跟姜鸿宇什么话都能说,没什么顾忌,只管把自己的辛酸苦楚往外倒。
可是姜鸿宇不在,他没处诉说。
如果跟别人讲,只怕别人会当成笑话听。
说不定事后又在别人面前嘲笑他。
他的腿脚不由自主地来到照相馆,想跟程雪飞说说闲话。
可是照相馆里也有人,说话不方便。
还好程雪飞瞧出黄博华那一脸“我心里苦”的表情,就主动跟黄博华走出照相馆,来到斜对面政府大院里,进了黄博华办公室。
黄博华点着烟,吞云吐雾地跟程雪飞吐了半天苦水。
程雪飞听的一言不发,好像在走神。
最后黄博华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程雪飞回过神来:
“我听了呀。”
程雪飞做了个深呼吸,很放松地翘起了二郎腿,说:
“博华,你换个角度想想,嫂子结扎这事,不是完全没好处,起码你以后不用担心她怀孕了。”
黄博华原本十分郁闷,听她这么说,一下没绷住,“噗”地笑了:
怀个屁的孕,地里不撒麦种,能长出小麦来?
但这话他只能在别人面前说,不敢在程雪飞面前说,显得轻佻、不庄重。
程雪飞却追着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说道:
“你看看,连你自己都是这么想的吧?”
“我跟你说实话,我还真没往这上面想过。”
程雪飞面带微笑,很礼貌地表现出“我根本不信你的鬼话”的样子。
黄博华忍不住反击道:
“应该担心怀孕的,是你们吧?”
说完,黄博华得意的笑了。
程雪飞收起笑容,她突然想起之前姜鸿宇曾跟黄博华借过安全套的事,一下子脸上就挂不住了。
幸好,这时候,王乡长的秘书小林过来找他们,问他们去不去开会。
黄博华重新振奋了精神,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拽着程雪飞一块开会去了。
黄博华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所以接下来几天,一门心思扑到工作上。
这几天的工作重点,就是表彰大会的事。
因为今年他们乡里出了个万元户,所以办的格外热闹,请了一个戏班子,还从外县请来一个杂技团。
场地仍然选在西埠中学的操场,学校那边已经提前布置好了。
正在黄博华热热闹闹地准备表彰大会时,忽然得到了一个十分意外的消息:
张春桃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