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所的人收下张春桃,连夜给她包扎头上的伤口,发现她身上挨了好几棍子,头上至少有两棍子,一棍砸在头顶,一棍砸在脸上,鼻梁骨都被砸断了。
张春桃躺在卫生院一直没醒,血压始终降不下来,而且瞳孔对光没有反应。
卫生所的人吓坏了,生怕张春桃死在卫生所。
这人虽然没有丁点人情味,但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还是很可惜的。
尤其是这么个惨烈死法。
她没有家人,估计连操办后事的人都没有。
就在卫生所的人已经开始为她考虑后事时,顽强的张春桃,还是挺过来了。
天没亮,她就睁开眼。
卫生所的人不敢耽搁,赶忙找了拖拉机,把人送到县医院。
卫生所看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还行,可张春桃明显是严重的脑震荡加鼻骨断了,卫生所处理不了,也不敢处理。
程雪飞得知张春桃伤的居然如此严重,不知怎的,一下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张春桃是在坝子村附近被打的,估计就是坝子村的人干的。
恰好黄博华也是坝子村的。
程雪飞怎么就莫名其妙联想到铁凤头上了呢?
铁凤的性格就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突然被人强行结扎,肯定怀恨在心,也许就借着张春桃去坝子村的机会,在坝子村外伏击了张春桃。
想到有这种可能,程雪飞真是惊了一下。
她马上去乡政府大院问黄博华,看黄博华知不知道。
此时,消息也刚刚传到大院里。
卫生所的医生,还有好几个干部集中在王乡长的办公室里,问王乡长这事怎么处理。
张春桃没有家人,出了事情后,也不知道该找谁,只能找到王乡长头上。
因为当初是王乡长点名让张春桃担任妇女主任,又让张春桃兼管计划生育工作的。
当年张春桃被兄嫂赶出家门,无处落脚时,也是王乡长把政府大院后面的那座破房子腾出来,给张春桃住。
张春桃已然成了王乡长的“责任田”。
所以,出了事后,只能再找王乡长这个负责人了。
王乡长听说了张春桃被人偷袭的事,气的鼻孔冒烟。
这个经历过无数次大风小浪,已经修炼的心平气和的小老头忍不住拍了桌子:
“妈了个巴子,她张春桃就是泡臭狗屎,也不能这么对她,这是人干的事吗,对一个兢兢业业的女同志下这么狠的手把杨所长叫来,让他一定彻查到底,找出那个狗日的王八蛋,一旦找出来,给我往死里判,我看以后谁还敢这么狂!”
办公室里的干部见王乡长发飙护着张春桃,都不再议论了。
这些干部虽然看不惯张春桃的作风,但得知她被人打成重伤,也都有点兔死狐悲的心理。
程雪飞没有说话,站在门口听着。
黄博华走来了,见办公室里气氛不一样,张口要问。
程雪飞见了他,没让他说话,冲他使了个眼色,拽着黄博华的衣袖往外走。
黄博华被程雪飞神神秘秘弄的不知所措,出来后才问:
“怎么了?”
“去你办公室说。”
到了黄博华的办公室,程雪飞把门一关,告诉黄博华:
“张春桃被人打成重伤,现在躺在县医院里救治。”
黄博华惊的睁大了眼睛,但是显然还没听明白程雪飞为何特意把他拉到办公室里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