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娘娘,后院熬着药,您赶紧洗手换下衣裳,去喝一碗药。”
“好。”
林锦瑟身上没伤口,她也戴了口罩,可中年男子那口血喷洒的范围太大了,她不确定,有些细小的血珠是否渐进她眼睛里。
她道:“你们也别松懈,都去喝药。”
“是。”
林锦瑟没让人伺候,换了衣裳,洗干净手,让侍卫把她衣物焚烧,才去后院喝药。
治疗恶疾的药药力本就大,不同于一般的药温和,她端着药碗的手隐约有些颤抖。
这碗喝下去,孩子会安然无恙吗?
“娘娘,别耽搁了,赶紧喝下去。”太守催促。
别人不知道,小豆子娘却是知道的,娘娘怀着孩子的,这药喝下去,孩子还能健健康康的吗?
林锦瑟犹豫了会儿,将药一饮而尽,她伸手抚向腹部,眼底的光柔和了几分。
小东西,你坚强一些,不要出事。
“此事莫要声张,尤其是徐将军那里。”林锦瑟道。
正打算要把事情禀报给徐远逸的太守默默应下了。
回了太守府,林锦瑟没人让近身伺候,在安全期没过去前,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已经染病了之前,她不能靠近任何人。
倒是太守,生怕林锦瑟出什么岔子,早晚都要跑来两趟,就算进不去,也要在门口和林锦瑟说话。
第五日,前线传来捷报,又是一场漂亮的胜仗,而且还拿下了南璃数个城池。
平城中情况也渐渐稳定下来,士兵和难民病情都在好转,恶疾已经控制住了,林锦瑟也没出现任何不适,所有的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一日,林锦瑟从城外回来路上,乘坐的马车忽的就停住了。
太守和她同乘的,吓了一跳,刚要训斥身边的车夫,就看见烈日下,一根极细的丝线,丝线勒住车夫的脖子,只一瞬,一道鲜血飙出,热血洒了太守一脸。
太守浑身都僵硬了,身子抖的不像话,却不忘记张开手护在帘子前,“来人,护驾,护驾!”
他刚喊完,就看见一根丝线已经飞到他面前了,太守瞪大了眼珠子,感觉后颈被人一提,整个人摔进马车中。
长剑从马车中一挡,丝线自空中断成两截。
“所有人,列阵!”张生道。
马车被团团围住。
“娘娘,您没事吧?”太守问,若非娘娘,他就要死在那根丝线下了。
林锦瑟道:“没事。”
“刚才那根白色的线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那么恐怖?”
“应该是北漠鹰王的人。”林锦瑟道。
北漠鹰王,都灵郡主生父,大汗堂兄弟。
都灵郡主一事后,兄弟俩人决裂,鹰王叛出王庭,北漠大汗是想把人给抓回来,可战况激烈,根本腾不出手。
没想到这个鹰王有点实力,居然在她的人戒备那么严的情况下,潜进了平城。
只听一声惨叫,不少人被突然出现的白色丝线偷袭,倒不是林锦瑟的人警惕性不高,而是丝线在烈日下呈现透明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