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再说，林锦瑟用过饭后便睡下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帐篷里气温又低了一些，火盆里炭盆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她披了件外袍掀了帘子，外面落了场雨，愈发清冷。

营帐外是有士兵的，不过显然邪千凤已经提前通知过了，所以没人拦着她。

她顺着路走了会儿，遇见不少形色匆匆的军医往一个方向走。

“大夫。”林锦瑟喊住其中一位，“请问是出什么事了？”

“有一大批士兵吃坏了肚子，人手不够，我正要过去呢。”军医道，他说完见林锦瑟没穿将士服，眉头一挑，“你是谁的家眷？不知道军营重地不能随意走动吗？”

林锦瑟道：“我是首辅大人家妹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不过我略懂医术，我可以一起过去帮忙。”

原来是首辅大人家妹子啊，那会医术可一点都不奇怪，军医态度没刚才那么强硬了，道：“邪姑娘，那就随我一块去吧。”

林锦瑟和他一道过去。

情况有些糟糕，大夫也多，可犯病的将士们也多。

军医一到就立马给将士们检查，他随口对林锦瑟道：“邪姑娘，你医术如何？可能给我打个下手？”

没人回答他。

林锦瑟已经蹲下身子，扣上一个士兵的手腕。

“大夫，我会不会死啊。”

林锦瑟看去一眼，士兵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她道：“你这么就来参军了？军营不是不满十六不要吗？”

小士兵眼珠子一转，“我十六了，就是看着显年轻而已。”

林锦瑟笑笑，也不揭穿，“怕死吗？”

“怕。”小士兵诚实道：“我怕的是病死，可我不怕上战场杀敌，我们这些原本是要下次上战场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林锦瑟不语，手挪到小士兵腹部，按了一下，“这里疼吗？”

“不疼。”

“这里呢？”

“有点。”

林锦瑟又换了个位置，轻轻按下去，还没等她问呢，小士兵就先忍不住大喊一声，惹的好几个大夫都看过来了。

带林锦瑟一道来的军医连忙过来，他刚要说什么，林锦瑟先开口说话了，“可有银针？”

她换了衣裳，东西都落在营帐里了。

“有。”军医递过去才想起自己自己有些冒进。

他还想说什么，就看见林锦瑟已经一阵扎下去了。

“你”

“可查出病因了？”林锦瑟问。

军医道：“目前检查是因为吃坏了肚子引起的，具体的还没查出来，还要等高将军那边具体查验了才知道。”

他话音刚落，小士兵忽的起身，一口血呕了出来，林锦瑟离他离的最近，血直接撒她手上了。

军医脸色一变。

又是吐血又是肚子疼，再没找出具体病因前，什么都有可能，若是是像上次一样的恶疾，后果不堪设想。

“邪姑娘，你快去清理一下。”

“暂时不用。”林锦瑟道：“他是消化性溃疡，得尽快治疗，可有纸和笔？”

军医听的一脸懵，不过却也看出来，来了位厉害的，麻溜的去把纸笔拿过来了。

林锦瑟提笔写下药方，又和军医说了一下情况，军医虽说医术没她高，可好歹也是大夫，一听就明白，“我这就去检查其他士兵。。”

“你是个姑娘？”小士兵听见军医和她的谈话，他道：“对不住姐姐，我把血弄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