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三(2 / 2)捡到的杀手成了我的暗卫首页

两个少年在城外山脚处搭了一座茅屋,便算安定下来了。

贺云白日在面店忙活,傍晚回去,同木头一起整理这一日他从山上东西,等第二天带到城中顺便卖掉,生活辛苦的些,但也算安定。

这几日,酒楼中来了一位姓邵的公子,贺云初时没注意,只是那人最近日日都来,偏每次都让他到跟前去,有时会碰他的手,甚至变本加厉地要捏他的腰。

贺云混迹一段时间,多少懂一些事情,却不太明白对方对自己这样,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的排斥。

酒楼的掌柜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便吩咐他到后厨去帮忙。

贺云本能觉得事情有些不正常,那日原本在后厨忙活,无意间却听到几个小厮正在讨论那个邵公子与自己。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断袖”和“娈童”,当即骇地脸色苍白,他放下手中的活计,想要去找掌柜告假,刚出了后厨,迎面便撞见了刚到店中的邵公子。

贺云第一反应是逃,但他甚至没来得及抬步,便被邵公子身边的几个下人按住。

邵公子原本还想循循善诱,但这些日子他早看出了少年的反感,这几天甚至开始躲了,他早也不想忍了。

酒楼的掌柜赶到,没能将人拦住,邵公子以贺云冲撞他为由将人带走了。

城中的人都知道邵公子是什么人,传闻他甚至虐待过几个男童,但他在京城中靠山很大,这城中的官员根本不敢惹他。

贺云被他带回府中,几个家丁便带着他去冲洗,他死命反抗,险些被那些人溺死在浴池之中,等被送到贺公子房中,已经奄奄一息。

阴影笼罩下来的时候,贺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咬像对方的手腕。

他被对方打了几拳,骂咧咧按着,伸手撕扯他的衣衫,瘦弱的背被指甲划出几道血痕。

少年头埋在被褥间,眼中尽是屈辱的恨意和绝望。

院外传来尖锐的喊叫声,门房哐地一声被踹开,门口的少年手提一把柴刀,往床榻地方向望过来,眼神冷若瑟秋寒霜。

贺公子闻声回头,见对方提着刀,刀上的血还沾了血,登时吓得跌到地上,哭喊着叫人。

少年一个健步冲过去,半点不犹豫地挥刀便砍,血溅得他满脸都是,直到地上的人已经没有动静,他才停手。

贺云惊得脸色苍白,从床榻上跳下来,也顾不得身上乱掉的衣衫,推着少年,抖着声音说:“快……快走……”

少年拽着他从房中出来,院中赶到的几个家丁围上来,看到他手中握着的还在滴血的刀,骇得腿都软了。

他们虽然也跟着自家公子欺负过人,但最多将人打一顿,哪里碰见过提刀的。

院中的少年眼神冷漠,看他们就像是再看死人一样,没人敢因为他的年纪而轻视他,因为方才他闯进来的时候,已经砍伤了阻拦的数人,他哪里是一个孩子,孩子怎会有这样冷漠阴沉的目光。

少年并不在乎他们如何想,拉着贺云提刀便往院门外冲,几个家丁下意识尖叫着散开,任两人一路跑出邵府。

两人一路出了城,贺云这才发现,少年并非不害怕,他握过刀的手,在不住颤抖着。

他们没有回山脚的茅屋,因为贺云说,邵家人定然已经报案,眼下官府一定在四处通缉他们,回去很有可能自投罗网。

贺云问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方式救他,少年说,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两个少年在另一座山上躲了数日,贺云很想去投案担下一切,可是他知道,那些人都看见是谁杀了邵公子,即便他去死,邵家人也不可能放过这木头。

他脑海中唯一的想法,便是保住身边的伙伴,不惜一切代价。

趁着官府放松警惕,两人下山偷偷躲进一个商队中,辗转一路到了京城。

他们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枫林中暂时安身,但没过半个月,海捕文书便发到了京城。

官府派人追捕来的时候,贺云拉着人逃出枫林,在山中迷了路,被那些官兵逼到了一处悬崖。

身后是万丈深渊,身前是手持利刃的官府众人。

贺云筋疲力尽地呼了一口气,上前一步,看着围上来的一群人,“人是我杀的,和他无关。”

那些官兵自不信他说的话,正要上前捉拿,却像是忽然中了迷药一般,纷纷倒在地上。

贺云握紧身后少年的手腕,惊异地看着倒地的几人。

悬崖边的高树上,有人踏着树枝,飞身而下,微微笑着看向两人。

贺云警惕出声:“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你二人若想要活命,可以跟我走。”

贺云抿唇看着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跟你去哪?”

对方不急不躁,嘴角笑意未散,带着些许温和,“去一个,只要足够强大,就可以存活的地方。”

“若是我们不去呢?”

他问出这句话,对方眼中多出些兴味,语气却是冰凉的,“那便从悬崖上跳下去。”

贺云回头望了一眼悬崖,脸色崩得很紧,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天赐的好运,对方介入官府救下他们,岂会是白救的,从一开始便抱着某种目的。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木头……”

少年没说话,与他对视,只一瞬,贺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让他做决定。

贺云选择跟那个人走,或者说他别无选择。

那人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名为半武山渠门的地方。

山道上,那人问起贺云的名字,贺云便一五一十同他说了,对方便说让他继续用自己的名字。

贺云却抬起头看着他道:“我不想再姓贺。”

那人一愣,似乎了解到了什么,复又一笑,“我姓霍,那不如你随我姓,叫霍云。”

贺云点头,看向身边的木头,那人也跟着看过去,刚想开口,却被另一道声音叫住。

他回头,看见来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门主。”

门主冲他摆摆手,看上去并不怎么在意,反而盯着霍云身边的少年看了许久,他上前一步捏了捏少年的肩膀,眼睛闪烁的光亮,出声道“好根骨。”

他转头看向霍谨,“这孩子该随我入珣阁。”

他说这话,丝毫没有商量的语气,霍云下意识握紧木头的手腕,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的另一只手被霍谨握着,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左手一松,少年的手腕从他手中脱落。

霍云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眼睁睁看着身旁的人被门主带走。

他听到门主说:“第四个了,你便唤作奴四吧。”

直到两道身影消失,身旁的人才放开他的手,霍云腿一阵泛软,险些跌倒,他抬眼看着霍谨,眸中尽是愤懑不解。

那门主眼神阴冷暴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甚至给木头取什么奴四的名字,怎能让他将人带走?

霍谨扫了他一眼,平静开口:“足够强大的人,才配在渠门说话,不想你的伙伴受苦,就尽快成长起来。”

他说完,便顺着山道朝渠门的方向走去,霍云盯着他的背影,咬咬牙跟上去。

他要让那呆木头,好好的活着。

半武山渠门云烟雾绕,四周嶙峋的怪石,像是时刻潜伏着要将人一口吞入腹中的巨兽。

少年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不见天光的暮霭,然后转身踏上石阶。

你救我出灰暗深渊,赎我心底阴霾,我带你看世间百态,教你人情冷暖。不只说青湛与小沈,也说青湛与霍云。

我很喜欢兄弟之间的那种舍生忘死,无关乎其他,只是“情义”二字,虽然自己表达的不是很好,但也算圆了好早之前的一个梦吧写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兄弟情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