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
卢氏重复咀嚼着卢荷的这句话。
良久,她点头答应。
“我居然丝毫不感到惊讶。”
亦浅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
白九亦是皱眉:
这般的母亲确实不多见。
摊着算你倒霉。
着实不会投胎。
摊手,叹气。
既然下了决定,重要的就是执行。
当初卢氏用秘药遮掩了卢荷身怀男胎的事实,但好在崔氏也诊出的是男孩。
卢荷觉得仿佛是天都在帮她。
而卢氏虽在禁足,但到底她曾执掌王家十多年,总有些暗桩不为人所知,可借此布置在崔二娘的产房中。
姑侄一番密谋,只待崔氏生产。
卢氏看着眼前喜悦地有些发疯的卢荷,忍不住再次询问:
“荷儿,你当真想好了。你身子本就虚弱,若再服了催产药,难免…”
“只要能换孩子,百死无悔!”
亮晶晶的眼仿佛在发光,本来明媚的眸子此时混浊一片,带着不为人道的幻想。
“看着孩子卑贱如庶子或者,我情愿…死!”
声音掷地有力,满是痴狂。
卢氏默认地闭上了眼。
很快到了崔二娘生产那日。
卢荷需要先她一步生下孩子,再在下人为崔氏孩子换洗时将孩子调换。
虽然简单,但每一步都充满了惊险。
颤抖着手端着汤药,卢氏看向卢荷:
“这般一喝就不能回头了!”
卢荷一把抢过药碗,利索地仰头喝下:
“我,卢荷,从不回头!”
羊水很快顺着腿根流了下来,卢氏边焦急地喊早就备下的产婆,一边扶着卢荷往内室走去:
“荷儿,都到了这般田地,你之前说能无声无息将孩子带进产房的法子…”
这问题卢氏问了数次,但卢荷一直以有法子推诿,不肯明说。
但此时已到危急关头,若还不说出法子,那不管卢氏的暗桩多努力,但产房早就被王通打造地铜墙铁壁,就算孩子长了翅膀,她也无法将其无声无息地送尽产房内。
卢荷握住卢氏的手,将脖子上的一块石头扯下送进了卢氏手里,大口喘着气,吃力交代:
“这是…隐秘石,姑姑,一会在孩子诞下后,你将血…滴进石头中,再…再抱着孩子去…清辉堂即可。”
“可我要如何躲过众人进入产房?”
卢氏一手紧紧握着隐秘石,一边疑惑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