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弹了弹她的额头:
“并非所有人魔都弑杀成性,也有人魔喜将人玩弄于鼓掌,或一味追求心中的欲望。”
“卢荷心中的执念是成为王通的妻。”
来不及抱怨白九的可恶,亦浅继续分析:
“而崔二娘挡了她的路,她恨崔二娘也恨她的孩子。”
白九点头。
人魔不易成,他也不知该庆幸这次的人魔不喜杀戮,还是该叹息王通一家的不幸。
卢氏看卢荷温温柔柔地和孩子说话,愈觉方才自己多心。
她笑着起身去给卢荷倒水,不料回身的刹那,瞳孔骤缩,茶盏猛然掉落。
她看见,卢荷的手放在婴儿的脖颈处,正一点点地收力。
孩子从开始的啼哭最后在她的手下逐渐没了动静。
卢氏一个箭步跌撞至床前,急忙去掰卢荷的手。
本以为会很艰难,不想卢荷一下就缩回了手。
见卢荷缩手,卢氏赶紧抱走了孩子,她紧张地查探孩子的气息,在孩子身子一颤重新放声大哭时,松下了心弦。眼眶中的泪骤然落下,打在襁褓上,很快便氤氲出一块深色印记。
孩子,没事!
卢荷笑眯眯地看着卢氏哭泣,心中越发得意。
她方才突然想到,让崔善清的孩子直接去死实在过于便宜他了,不如将这孩子送去苦庄,让他永生永世做任人驱使的下等人!
她要找好多好多的人去欺负他折辱他,再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一身清华的崔善清儿子竟然是个受人欺凌的奴仆,真是想想就大快人心!
一声声刺耳的笑声自室内响起,卢荷心中实在畅快极了。
卢氏被笑声笑得毛骨悚然,她愈发抱紧孩子,谨慎地看向无端疯的卢荷:
“荷儿,你疯了吗?”
卢荷停下了笑,没有回答卢氏的问题,反而说到:
“姑姑,您打开襁褓,看看这孩儿的后背。”
停了停,察觉到卢氏没有动作,她不在意地拢了拢脸颊处还有些湿润的发丝,好笑地再次开口:
“姑姑,您抱孩子离我离得这般远,我还能对他做什么不成?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他的后背罢了,看了您便知晓了我的苦心!”
卢氏将信将疑地打开了襁褓,小心地移了移孩子的身子。
只见一个“卍”字印记出现在孩子的背后。
正是清河崔氏祖宗选中男丁而留下的痕迹。
佛佑之人!
终于赶上啦!